日上三竿,太阳高高的悬挂于空中,像是一个火炬,烤着大地。 云昭坐在清秋宫的门口,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瞅了一眼身旁的容妃,想了想,问道:“娘,你最近去御膳堂去得勤,怎么不再拿只烧鹅回来?” 说到这里,云昭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天所吃的烧鹅,垂涎的回味了一番那烧鹅的味道,她继续说道:“娘,你下次再去御膳堂,就朝那喜公公问问有没有烧鹅呗。” “烧你个大头鬼!”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云昭的脑门上敲了一下,柳容面色不耐:“你天天只想着吃,除了吃,你还能再想些什么?” “能啊,我能想的可多了……”摸了摸被敲得通红的额头,云昭笑嘻嘻的看着容妃,凑到了她的面前:“要不然,以后就由我去御膳堂吧。” 柳容:“……” “也成。”想了半天,回忆起了小师弟每次一见到自己的拘谨模样,柳容看着云昭,见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点了点头。 两孩子年岁差不多,由昭昭去,似是比由她去还好上许多。 “既然这样,那娘你在这歇着,我去去就来。” 眼眸微亮,提溜起食盒,云昭撂下这句话,便迅速的离开了清秋宫。 眨眼间,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柳容的视线范围内。 定定的看着云昭离开的方向,无奈的笑了笑,柳容转身朝里边走去。 轻车熟路的揣着食盒来到了御膳堂,在御膳堂门前站定,视线落在了门口的两个石狮子像上。 没有丝毫的迟疑,在清了清嗓子后,她淡定的抬腿迈入了御膳堂中。 说来…… 这还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光明正大的从御膳堂的正门口走进来。 这感觉…… 还真是不一般。 挺爽的。 “哪个宫的?” 走到了御膳堂里边,朝周围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云昭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暗暗思索了起来。 那喜公公呢? 怎的她看了半天,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看到? “喂,你哪个宫的?” 一道清亮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循着声音望去,云昭看到了一个用鼻孔对着她的宫女。 那态度…… 忒恶劣。 庄明腕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见她面空生,穿的衣服又不甚华丽,只道是哪个旮旯宫里出来的领分例的小宫女,面上越发轻慢了起来。 因为刚入宫不久,因而她没有看清云昭身上所穿的衣裳并非宫女的服饰,只凭着自己的性子呛道:“领今日分例的?过来登记一下。” 云昭:“……” “恩。”默默的应了一声,探头探脑的朝周边望去,在依旧没有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之时,她这才收回了视线。 奇怪…… 容妃在跟旧人相认以后,几乎是日日都会来御膳堂。 因为御膳堂中并无任何的宫婢,只有她们俩,且废妃不得出冷宫,因而容妃每次都是乔装打扮后出来的。 说实话…… 她隐隐约约的发现,容妃并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比起那些贵女,她更像是江湖儿女。 只是…… 她还是不清楚,为何容妃在之前会是那一副模样。 难不成…… 其实清秋宫的风水极好,在此待着,能让一个原本性情阴晴不定之人变得温和开朗? “哪个宫的?”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庄明腕看着面前的少女,烦躁的说道:“都问了你多少遍了,你哪个宫的?还领不领分例了?” “清秋宫。”被眼前之人的话一下子拉回了思绪,云昭将脑中的思绪甩开,把手中提溜着的食盒放到了她的面前。 “清秋宫?”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打量着面前的少女,见她面容青涩,衣服穿着并不似寻常宫女。 想到了清秋宫中能领分例的,除了那位废妃,并无他人。这下子,庄明腕立刻明白了眼前之人是谁。 听说清秋宫那位过的磕碜,宫中除了一位宫女,并无他人。 那位宫女她眼熟,在前段时间她当值的时候见过几回。 所以…… 眼前之人只能是那位不受宠的九公主。 真稀罕…… 身为公主,竟也沦落到来此做下人才干的活。可见,她虽为王室血脉,却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主。 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庄明腕鼻尖轻哼:“原是九公主。” 轻飘飘的落下这句话以后,庄明腕将一旁的残羹剩饭放进了食盒中,状似恭敬道:“这是清秋宫的分例。” 触及到宫女眼里怎么也掩饰不住的轻慢,云昭扯了扯嘴角,视线落在了那些残羹剩饭上,顿了一下,这才开口:“喜公公呢?” “喜公公?”愣了一下,庄明腕下意识的开口回道:“在后院里洗菜。” “恩。” 面色淡淡的提过食盒,云昭淡定的往后院寻去。 在这齐国王宫,各宫的分例都有着严格的划分,因此对于分到这些残羹剩饭,她心里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 她们清秋宫,说得好听,高低也算是个宫,有分例可领。 可要是说的难听些,也不过是个人人避之不及,嫌恶的地方。自从前几年那几个送饭的太监被容妃打走以后,原本就荒凉无比的清秋宫便更加荒凉了。 虽由于容妃犯错,她也跟着一同住在了清秋宫里。但她再怎么不济,高低也算是个公主,所以她可以自由的在宫中走动。 也因此,她听到了宫中都在传容妃已经疯了的传闻。 传闻中,容妃疯了以后变得狰狞可怖,不止爱发疯,还爱打人。 所以…… 没有宫女和太监愿意到清秋宫来,甚至连经过清秋宫附近的宫道,都像是见鬼了一样。 一连几年被众人刻意遗忘在角落里,可就在前几日,清秋宫开始又有人来领多年未领的分例了。 垂下了眸子,缓步走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