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怎么是你?”从看到唐寻的震惊中回过了神来,柳容舒了一口气,原本极端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咳咳…”清了清嗓子,唐寻将拂尘一甩,也不再捏着嗓子说话,恢复了原本的声音:“大师姐,好久不见。” “你可是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了?”看着柳容这一模样,唐寻眸中划过一丝了然,半晌后,才轻叹了一口气:“大师姐,我今日来此,便是为的这个事。此事颇为复杂,我们还需从长商议,你莫不可太过冲动。” “行…就依你的意思。”眼眶微红,视线落在了唐寻身上穿着的宦官服饰上,柳容心下微酸。 在她还未离开师门的时候,他们一派,最小的弟子便是唐寻。少时她因奉师门之命前往蜀地,在遇到当初还是个王爷的齐宣王后便仿佛被他下了降头一般的离开师门,追随他左右。 这些年来,她都未担负起作为大师姐的责任。没想到…时隔多年,当初的小师弟竟也能这般能独当一面,甚至于她这素未谋面的小师妹,也比她强上不少。 真是惭愧…… 泪眼朦胧的瞅了一眼唐寻,又瞅了一眼抱住她的周盈,缓了一会,她强行压下眼中的泪意,朝周盈说道:“小师妹,你可以松开我了吧?” “可以。”见容妃已经冷静了下来,周盈眉眼微弯,悻悻的笑了起来:“我这就松。” 话音刚落,周盈麻溜的松开了抱着容妃的手,转而好奇的看着她和师兄。 在门派中,他们这一脉素来人口凋零,整个山头,除了老头,便是她和师兄以及被老头搭了两个牌的大师兄和大师姐。 如今,大师姐死而复生,还拖家带口,这般,他们山头的人口便又多了。 只不过…… 九公主那里,似是不太好办。 垂着眸子,想到了云昭那天跟她述说心中豪云壮志时那般野心勃勃的神态,周盈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想了想,她偷偷的抬眸望了一眼面上忐忑,却又掩饰不住自己激动心情和矛盾心态的大师姐,周盈的心情一时之间有点复杂。 唉…… 真的是…难办。 …… 清秋宫。 在矜持的收下齐宣王给她的各种赏赐并谢恩过后,云昭目送着那些宫侍离开,见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之后,这才欢快的将一个又一个装满了宝贝的箱子打开。 略过几个装着中看不中用衣裳的箱子,云昭的视线落在了那一箱装满了金钗的箱子上。 还是这件赏赐更得她心。 只是…… 它有一点不好。 太小了…… 比起其它的大箱子,这个装着金钗和金豆子的箱子小得离谱,小到她用单手都能将它捧在手里。 啧…… 这昏君,还挺抠门的。 撇了撇嘴,将手中的小箱子合上后,她起身朝里屋走去。 也不知怎么回事,往日的这个时候,容妃也该从御膳堂中回来了。可今天,已然过了午时,但是她却还没有回来。 所以…… 她还是去睡一觉吧。 这段时间为了今早的那一番大动作,她天天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真是困死她了…… 推开了房门,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榻,云昭适时的打了个哈欠,脱下绣花鞋后,便直挺挺的躺了上去。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待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外边的天色已沉,整个屋子也都暗了下来。 翻了个身,感受到了来自肚中的饿意,正欲起身下美人榻,云昭就看到了围在她床边的两人。 黑暗中,她看不清楚她们的神态。可也许是因为她们的眼睛太过于炯炯有神,她一抬眸,就瞅到了她们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的模样。 从她们的轮廓上看,云昭一下子就认出了她们是谁。 她的便宜娘和御膳堂的小太监。 “娘,小喜公公,你们在此做什么?”抿了抿唇,云昭想到了自己今早闹出的动静,随即正了正脸色,挺直了背。 难道…… 这宫中的消息竟传得如此之快,只短短的一天不到,她今天早上蓄谋已久的奇遇已经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这其中,便包括了她的便宜娘和御膳堂的小太监? 这个念头一出,在云昭正打算说点什么之际,一道幽幽的嗓音直接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云昭,你告诉娘,你什么时候学上了那炼丹之术,为娘和你在此生活多年,竟一点苗头都没看出来……” 柳容直勾勾的盯着云昭,掩下了心中的泼天骇浪,想到了今日小师弟跟她所说的消息,面色微沉。 那丹药是什么东西,她再清楚不过。过去的那些年里,她为那狗皇帝试过多少次药,每一次,她服下的剂量总是很大,故而意识才越来越不清晰,最终被柳家操控。 这丹药本就不是一个好东西,怎又可能救人? 除非…… 云昭所炼出来的,并非丹药。 她偷梁换柱,将救命的灵丹妙药伪装成丹药,为的便是达到自己的目的。 目光沉沉的看着云昭,视线落在了她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柳容面上划过了一丝怔然。 在这一刻,被她掩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一点一点的浮现在了脑海中,心中微涩,她忙移开了看着云昭的视线。 她什么都记得,即使在清醒的这些年中她用尽全力弥补这个她亏欠良多的女儿,却也无法掩饰过去她曾经对她所做的一切。 这些年的安逸,倒是让她忘了,云昭自小便很有自己的主意,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小心眼。 不然……也不会骗过当时的她。 想到这里,柳容轻声一叹,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在这一刻从喉咙处咽了下去,直接换了一套说辞:“昭昭,你可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