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寻:“……” “我那是体验生活,你懂个捶捶。”憋了一会,面不改色的将话说出口,唐寻瞪了周盈一眼,随后便开始转移话题。 “师妹,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垂下了眸子,隐晦的看了禁闭的房门一眼,唐寻沉声开口。 “不怎么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撇了撇嘴,周盈无所谓的说道。 其实…… 对于今日所发生之事,刚听闻的时候她是很震惊的。在那一夜,跟云昭彻夜闲谈以后,她便清楚了她的野心。 只不过…… 纵横古今,有野心的公主并不在少数,可若是野心不能配上足够的智谋以及相应的天时地利人和,那么其下场并不会有多好。 在来到齐国王宫后,她收集了各宫的消息,知道九公主自幼便和大师姐一同被齐宣王置放在了冷宫。 齐宣王的子嗣众多,九公主…在这宫中压根就排不上号。 因此,在听闻她的那一番壮志凌云的话语后,虽心中很是震撼,但周盈其实并没有把那些话真的放在心上。 毕竟…… 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要晋级成一个有实权的公主,实在是比登天还难。若是齐宣王子嗣凋零,那倒也有点希望。 可是…… 禁不住齐宣王能生啊,自打到了御膳堂当太监,每逢她当值,在给各宫贵人派发分例的时候,她每次都不得不由衷的感叹起齐宣王的生育能力。 强…… 真的是太强了…… 就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居然林林总总的生出了二十几个孩子。 真他爹的能生。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孩子都是他的血脉。 撇了撇嘴,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齐宣王那张脸,又想起了云昭那张和齐宣王有四五分相似的脸,周盈心下一阵恶寒。 没想到…… 九公主竟然还有一手炼丹之术,若不是发生了今早的事,换成以前,就算是有人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很难以相信。 果然…… 血缘是一个神奇的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 啊呸。 想来…… 大师姐这回应当是要伤心了。 看着周盈表情丰富的样子,唐寻托着下巴,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为人道的事情。 眉毛微挑,他默默的移开了视线。 反正…… 不管他师妹在想着些什么,他也不大关心。她的想法一向跳脱,时常令他措手不急,很是头疼。所以,他还是不要知道了。 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房中的大师姐和九公主交谈得怎么样了。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就当唐寻等得昏昏欲睡的时候,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小师弟,小师妹……” 一走出房门,柳容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两人,见他们面色萎靡,忍不住惊呼出声:“你们怎还在这里?” “大师姐,我们这不是在此等着听听你们的打算吗?” 听到那一道熟悉的嗓音,唐寻精神一振,忙开口说道。 闻言,周盈也凑了过来,眼珠子咕噜噜的在容妃和云昭两人的身上来回移动。 “我打算出宫。”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柳容目光深深的看了云昭一眼,想到了刚刚在房中时她们俩人的交谈,心中甚是无奈。 她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如果留在宫中是昭昭所愿,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若是如此,她也不便再留在宫中了。云玄策那小人心胸狭隘,若是看到她,必定会忆起曾经她背叛过他的事情。 这样,对昭昭来说,也并非是一件好事。 这事本无解,唯有她离开,才能给她儿所求挣得一线生机。 垂下了眸子,柳容眸光微定,再次抬眸,她看向了唐寻:“小师弟,出宫的计划可以提前开始了。” …… 这几日,宫中出了个奇闻。 那个久居清秋宫,已然疯了的容妃在夜深人静之际落水而亡,尸身在水中泡了多日都未曾被发现。 直到一阵大雨,才将她的尸首冲了出来。 只是…… 在被宫卫打捞出来后,她的尸身已经严重膨胀,面容也早已面目全非,只能从她的穿着上辨认出她是何人。 又听闻,在这件事情发生后,在御花园出尽风头的九公主一下子病了,久久不见好。 而在发生了此事以后,当今王上对九公主更加怜惜,原本清冷凄凉的清秋宫又多了许多赏赐,各种珍贵药材也开始源源不断的送入清秋宫中。 清秋宫。 面前的小太监肃着一张脸,将近日宫中的传闻全数说给了面前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的少女听,在触及到她不甚讲究的姿态以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九公主,奴才已经说完了,你还想听些什么?”恨恨的白了云昭一眼,想到了她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将她从御膳堂里调到了清秋宫的这件事,忍不住道:“奴才早上为了给公主解闷,现在可是还未吃早膳呢!” “小喜公公,你稍安勿躁,你看这是什么?”挑了挑眉,看着气急败坏的周盈,云昭心下一阵愉悦,想了想,起身从角落里拿出了一只烧鹅。 这几日为了装病,她日日清粥白菜,吃得嘴都快淡出水来了。 所以…… 没忍住,她又开始重操旧业,在夜深人静之时,躲过了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们,成功的到御膳堂盗了只大烧鹅。 “烧鹅!” “九公主,你不是在装病吗?这是从哪里来的烧鹅?” 眸光一亮,周盈看着色泽油亮的烧鹅,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在大师姐假死离开王宫以后,她本以为她会像之前一样继续待在御膳堂中收集情报。 可是…… 天不遂人愿。 也不知九公主给她那个渣爹下了什么迷魂药,竟让齐宣王罕见的展露出了几分传说中的父爱。 所以…… 她就被调到了清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