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很高兴看到你,一路上玩得开心吗?」校长办公室中,菲兹杰拉德的画像微笑地向维奥兰德打招呼,带着些调侃的目光说明维奥兰德刚刚的恶作剧她尽收眼底。
维奥兰德有些讨好地笑了笑:「咳,挺,开心的。现在我需要怎么做?」
然后顺手从布莱克校长的办公桌上端起一杯茶来喝,余光里它还看到了一张收据,上面列着诸如顺滑药水,胡须蜡,珍珠握柄的梳子这些物品,最下面的一行字尤为让人感到啼笑皆非——「已支付少量定金,记住将账单寄给魔法部」。完全不像是一个自诩纯血贵族的人做出来的事。
「你只需要走到前厅的基座前,接着读一下放在上面的书。」
维奥兰德依言走到菲兹杰拉德所说的地方,看着书上的插图,上面绘制着一座村庄和一个凌驾于村庄之上的穿着斗篷的骷髅。
维奥兰德突然问:「我可以知道书内的大致内容吗?」
「一个家喻户晓的寓言故事。」
维奥兰德心里大致有了个谱,在她的手触碰到上面的书页时,这本书突然浮到半空,一阵如同漩涡一般的吸力从指尖蔓延到全身,维奥兰德只觉得双眼一花,再恢复视觉是自己便来到了一个纯白色的空间当中,四周飘散着像是灰烬一样的噪点,这里仿佛没有方向,维奥兰德根本分不清自己现在面朝着那一边。
「这是什么地方,菲兹杰拉德教授?您能听到我说话吗?」维奥兰德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她整个人就像是黑白相片里的剪影一样。
「我就在这里,」菲兹杰拉德教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她的声音就像是身处梦里一样,空灵地有些不真切,「在这里你可以叫我尼欧芙。」
「接下来你讲见证一段寓言。集中精力,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看准时机小心前进,利用得到的宝物找到我。」
话音刚落,以维奥兰德为中心,她的脚底延伸出数不尽的黑色线条,逐渐构筑出地面,石墙,枯木以及一座远处的村庄。这里所展示的正是她进入这里之前,尼欧芙放在基座上的那本书的插画,而她自己就像是无意间在一副大型素描画上随手勾勒出的一个影子。
维奥兰德深呼吸一口气,惊奇地打量着尼欧芙为自己展示出的黑白世界:即使这里如此不真实,但她依旧闻道了草石的味道,也感受到了袭来的微风。云彩是富有立体感的黑白简笔画,而天空则是一道道灰色的排线,她蹲下身触碰脚下的“石板”,也感受到了其坚硬的质地。
就像是回应维奥兰德心中的疑问一般,尼欧芙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里和现实世界一样,即使在这里死神也是无处不在。你的性命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说话间,维奥兰德便看到远处的村庄出现了一个象征尼欧芙口中“死神”的披着斗篷的巨型骷髅架子,身上浮现着不详的黑气,随着他枯树一般的手划过地面,数不清的披风骷髅从黑烟中显露身形,毫不留情地收割者面前的生命,被触碰道的村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变成了一堆白骨。
死神满意地看着身下的一切,缓慢地消失在空中,不知何时便会再度出现播撒死亡。
「难不成是三兄弟传说?」
死神,又是魔法界家喻户晓的传说,维奥兰德立即想到了这个,很久以前她妈妈就拿着一本破破烂烂的《诗翁彼豆故事集》为她讲睡前故事,就像麻瓜的家长会给孩子读安徒生或格林童话。
故事里,三兄弟从死神手中各自得到一件圣物
老大好战,他得到了世间最强大的魔杖,大肆炫耀自己的魔杖如何战无不胜,却在他喝得酩酊大醉的某一天晚上被人杀害偷走魔杖。
老二傲慢,他向死神索要了据说能令人起死回生的复活石,来复活自己想娶的姑娘,可那个姑娘尽管返回了人间,却并不真正属于这里。最终,老二被没有希望的渴望折磨疯了,为了真正能和她在一起而自杀身亡。
老三谨慎,他希望死神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于是他得到了一件隐身衣。死神找了老三好多年,却始终没能找到他。老三一直活到很老以后才脱下隐形衣,交给了他的儿子,然后像老朋友见面一样迎接了死神。
儿时的她最喜欢的就是三兄弟的故事,准确的说是里面的圣器,当她还小时她幻想着她能得到一件隐身衣,这样那两个男人就会找不到她和艾达;稍微大了一些,她希望能够得到接骨木魔杖,好把人渣杀死;再后来,她梦到她得到了复活石,复活了她的艾达,但艾达终究不是她的妈妈,只是一个痛苦中煎熬的影子,梦里的她把复活石毁掉了。
从此她不再喜欢三兄弟的故事。
后来,菲戈教授为了帮助她快速了解魔法界——他直到现在都认为她是麻瓜出身,也曾送给她一本故事集。
重读儿时的故事后,艾达最喜欢的《好运泉》成为了她的最爱,那时的她总揪着「其实好运泉一点魔法都没有」这句不放,而忽视了「四个人非常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