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村庄的鬼。
主要是,那只鬼看见她一到晚上就一个人散步,它离她那么近她也发现不了,认定对方是个弱鸡猎鬼人,就打算直接出手灭了,也算是给自己平平无奇的鬼生增添一份战绩。
大多数被她灭掉的鬼都是这样想的。
她是不知道怎么找鬼,但不代表她什么也感觉不到。
毕竟,鬼的气味发臭。
但是不会呼吸法的人怎么杀鬼呢,笨办法,蛮力,死缠烂打。
也不是说她力气有多么大,也就和普通人差不多。
主要是,她抗打。
打起来不管不顾。
一个任务完成后,她差不多每次都要休养半个月,乃至一个月。
偶尔断个手臂,腿,肋骨。
那休养的时间更长。
其实,最近考核部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把她调到情报部。
资料显示她的家人是被鬼杀害的,而且她本人效率这么低估计也不是没有察觉(其实就是没有察觉),每次伤得那么惨,都这样了也没有提交过调转申请,其决心可见一斑。所以,难办。总不能,打击人家吧。
考核部今天也在为类似的成员而苦恼着。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有一天,她突然收到了个命令,那就是和某位柱一起随行修炼。
简单来说,就是你太弱了,需要柱带带练级。
她知道自己会被分配到哪里,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只能停留在原地遥望着他背影的她,终于有理由光明正大地跟在他身后。
不过,这也意味着,她离死期不远了。
差不多,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吧。
斑驳的光影细碎错落。
杏寿郎没有让人等的习惯,所以他一向是约定时间里来得最早的一个人。别人正常提前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他常常提前两个小时。
但是这一次,他来晚了。
少女坐在紫藤花树下,怀里抱着她的鎹鸦。
长长的紫藤花条随风摇曳,散发着清幽的花香。
阳光零零落落。
少女任由她的鎹鸦在她的手掌间蹭来蹭去。
她的嘴角没有笑。
眼神也很空洞。
但是她看起来是温柔的。
一种,令人感到悲伤的温柔。
夹杂着细碎心痛的情绪。
他一边走过去,一边微笑着,热情洋溢地和她打招呼。
他说,哟,少女!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然后他就看见她转过头朝他望了过来。
她就那么看着他。
一眨不眨。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的鎹鸦也转过头,蹲在她的怀里,傻瓜一样看着他。
因为它的主人,它才看他。
太安静了。
他看着她和她的鎹鸦,心里不由得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杏寿郎。
她想说话。
她想喊出他的名字。
她想告诉他,我爱你。很爱很爱很爱……你。
可是,她发不出声音。
有一种空荡的,猛烈的东西像狂风一样扫过她的内心,又好像是铺天盖地的湖水,冰冷而窒息,把她一下子淹没。
杏寿郎似乎能感觉到空气里某些细而微小的变化,非常弱,气若游丝。
但又仿佛整个空间里都漂浮着什么比空气更加细微的东西。
他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样没有生气的人。
但她确确实实又是活着的。
因为哀伤的感觉,总是扑面而来。
杏寿郎回想起情报部发来的资料上面,似乎有写,她患有失语症。
你的鎹鸦真可爱。他说。
她眨了眨眼,低下头,从地上站起来。
她的鎹鸦飞到她的肩头,自顾自地梳理着毛发,似乎已经对他失掉了兴趣。
那她呢?
她又朝他看了过来。
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亮光,就是黑漆漆的,宛如吸足了最黑的墨汁,是静止的深渊。
很空,一望无际,又好像哪里都是尽头。
她想说话,走到他的面前,离他更近的地方。
可是别说是迈步,她连朝他伸出手也做不到。
她又僵掉了。
无法动弹。
被透明的绳子五花大绑,捆在原地,全身上下涂满胶水。
“我叫炼狱杏寿郎,是炎柱,今后的两个月我将带你一起进行随行修炼。你叫月山温吧?”
“是哪个月山,可以写给我看吗?”
杏寿郎朝她伸出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