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买茶是被小雏|妓闹醒的。
十八岁的女孩儿,着纯白没染过色的底衣裤,跪坐在她枕旁,哼着“若不是你突然闯进我生活”给她涂指甲油。
酒红的色号,生生把她年龄往上抬了五岁。
见她睁眼,小雏|妓忙盖好甲油瓶子,凑到她身边,小狗一样用鼻子磨她,“姐姐,你醒了。”她把唇贴在她脸上说。
鼻息与唇舌一同缠上来,温热湿黏,让月买茶想起儿时养的蛇。抬了手推开小雏妓,她含着起床气带的恼问:“几点了?”
“你又把我闹钟掐了?”月买茶坐起身,倚着小雏|妓买的印了鲜艳大红花的枕头喝凉水醒神。
小雏|妓咬着唇,眼珠子乱飞,就差在脸上刻个Yes了,“他们也才来不久。”她怯怯地看月买茶。
见月买茶没说什么,她忙放了唇,扬起嘴角笑得春光明媚,“就十分钟,不耽误事的。”
推出套金丝绣成的红色套装,她回过头,用与月买茶有八分像的脸大大方方要求,“姐姐,穿这个吧,红色显白,配你。”
“正式场合我只穿黑。”月买茶下床,到沙发上给自己套丝袜。黑丝一寸寸吞噬白肉,吊带扣上,她抬眼看向站在衣柜旁撅嘴的小雏|妓,“把衣服拿来,我没空跟你扯。”
小雏|妓跟挨了冰水浇的花一样立刻蔫了,扭扭捏捏地拿出了套同样出自Galliano手的套装。一个设计师的手笔,红的妖黑的雅,月买茶只穿过黑。
整装完毕进了隔壁间,绕过屏风,隔着黑网纱,她朝刘畅颔首:“小孩子缠人,你多担待。”
刘畅暧昧一笑,说理解理解:“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货已经进港了。”他起身亲自给月买茶倒了杯大红袍,“下边人孝敬祖宗的。”
“祖宗视察完回来刚好能喝上。”
“陆哥说今晚不打扰你和祖宗团圆,明儿再请你出去玩。”
月买茶斜他一眼,“祖宗喝不上了。”
刘畅捧茶壶的手顿了顿,“祖宗——”
“祖宗赶考去,视察完直接去机场。”月买茶把手指搭在茶杯上,白瓷底的茶杯,壁厚,得往死里砸才能碎。
“听说廉政公署下来了。”刘畅的脸色有些白,“你扛得住吗?”
“我就是个做生意的,扛得住什么?”月买茶手指一拨,大红袍泼了红木的桌半个圆,“祖宗什么脾性你知道。”
“他治下的人,要收拾也是他来收拾。”
“什么时候交给外人过?”
刘畅的脸灰了。
三北谁人不知议长齐燕华刚正不阿,以为万世开太平为己任,最恨黑灰地带,一出手就是赶尽杀绝。
偏偏那人无妻无子,作风简朴,榻上也干净,家里最骄奢淫逸的不过一对饭量极大的猫狗。
去夏他这外甥女来了后,关外的牛鬼蛇神们才有了作妖的门路。
不过这外甥女欲望不多,祖宗指哪打哪,搞谍中谍,帮祖宗搞掉了不少偷税漏税的人。
要不是……
刘畅咬咬牙,抬了指蘸茶,在大红袍泼出的半个圆里刷刷写满行话,“您笑纳。”
月买茶看也没看,只垂了睫毛赏指甲,“他有一个情妇,你知道吧。”
“帮我做掉她。”
刘畅果断摇头,“嵇医生跟了祖宗八年,大家喊她齐夫人,祖宗没拦过。”
没拦就是默认,月买茶收回手,闲闲搭在腹上,“那八朵花你怎么安置的?”
刘畅灰着脸笑:“每个安排了学伴和家教,保证她们做一辈子的乖乖女。”
年前月买茶携祖宗的二秘光临欢场,包了当晚压轴的拍卖品——九朵金花。
大家伙还以为是祖宗年纪上去心思活泛了,却没想到那九朵金花的归属是月买茶。
她要了人什么都没做,只一人一科目,逼人上学,让人做科目翘楚。
语数英政史地物化生,没出一个月九朵金花就面如金纸,脸白像僵尸。
点点头,月买茶又问:“你们关外的三足里是不是有片叶?”
刘畅瞬间get到她的意思,立刻喜笑颜开,砰砰拍起胸脯,“姐你就等着,明年我一定把那八朵花送到青京做高材生。”
月买茶哼了声,才要说些什么,九朵金花里最好看的小雏|妓就扒着屏风探头,举着手机糯糯地喊:“姐姐,有人给你发消息。”
月买茶接过去看了眼:晚上早点回来,明早去青琐。发信人是舅舅。
刘畅在一旁小心问是不是祖宗的信。
月买茶没说,只捏了小雏|妓的下巴,抬着给刘畅看:“这个给我看好了,我要是听到她顶着这张脸做老本行,”她微微笑起来,“陆子丰的船就等着沉海吧。”
刘畅忙点头,“那是那是,我们一定好好培养微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