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子。”
含着怒气对焦文俊行了一礼,青幺冷冷道:“婢子扶夫人下去休息,请郎君见谅。”
不等焦文俊答复,青幺便半拖半拽,将人扶着出了玉珍的房门。
*
孟韵走远后,焦文俊才放开与玉珍交叠的手,小心引着人在凳子上坐下。
“除了让你下跪,孟韵娘可有为难你?”
焦文俊关切的上下打量着玉珍,见到玉珍连连摇头,才彻底放下担忧。
“其实,”玉珍面色有些尴尬,解释道:“方才孟娘子过来,只是想给我送一些吃食。我……我觉得自己对不住她,这才一时冲动想要给她跪下,她人很好,并没有强迫我做些什么。郎君快别误会娘子了。”
焦文俊闻言呆愣片刻,旋即抱住玉珍,安抚道:“玉珍,你总是这样乖巧得让我心疼。明明是她不对,你还替她开脱。”
焦文俊不肯承认自己冤枉了孟韵,或者说,孟韵是否冤枉根本无所谓——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将脸死死埋进玉珍温热馨香的颈窝,脑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孟韵崩溃的表情,嘴角不可遏制地勾起。
孟家的女儿如何,再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如何,再讨县令大人欢心又如何,还不是要因他心碎?
他焦文俊要一点一点重振焦家的威风,要让留仙镇的人都知道,这个家——它始终姓“焦”不姓“孟”!
玉珍察觉身旁的人不时发抖,忍住因他身上酒味泛起的恶心,慢慢回抱住他,问道:“郎君怎么了?”
“无碍、”焦文俊坐直身子,看着玉珍容颜娇美的脸,笑得发僵的脸蓦地抽搐两下。
这样的稚嫩娇艳的笑脸,他大约三年前便看过的。
而且不知为何,原本喜悦的胸腔内,此刻竟然意外地感受到了一丝悲伤。
转头看到桌上的酒,焦文俊将这丝悲伤抛之脑后,亲自将酒杯斟满,推到玉珍面前。
“玉珍,来——文郎今天高兴,陪我喝一杯。”
文郎,只有孟韵时常这样称呼他。
不过,从今往后,这个称呼也不独属于她孟家女独享了。
焦文俊恶劣地勾了勾嘴角。
玉珍羞涩摇头,并未看清焦文俊的脸色,只扭捏道:“郎君赎罪,我……我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喝。”
焦文俊一脸不耐,“又怎么了?”
玉珍忙道:“要等大夫看过才能确定。我不知道是不是,所以一时半会儿还不确……确定。”
焦文俊恍然大悟,立即回过味来,惊喜道:“可是有了?”
玉珍摇摇头,又点点头,只道:“还不确定。”
焦文俊闻言大喜,急匆匆地撂下一句话,“好生歇息”,便往焦母房内奔去。
*
青幺左右看着路,避开人,扶着孟韵脚步走得飞快。
还不等回到屋中,孟韵便痛苦地摇头,连连摆手让青幺停下,扶着柱子干呕。
眼看着远处有人群走动,青幺替孟韵顺了顺气,扶她坐下,转身进了身后的屋子的察看情况。
这里本就是之前打扫出来,供客人下榻所用,此刻天色将晚,屋内又未燃灯,青幺便以为内里无人。
摸了摸桌上的茶壶,触手温热,青幺赶紧倒了一杯热水晾着,出去将人扶进来。
幸好方才席面上未吃东西,再加上暑热之症,孟韵也无胃口进食,呕了几声之后便消停,心里也不像方才那样难受。
捧着青幺倒的热水,孟韵抿了抿,杯子碰到牙齿发出颤声,才发觉自己的手在发抖。
青幺眼中盈满了泪水,心疼得握住自家主人的手,忿忿道:“郎君怎能这样对娘子!这几年若不是你,这焦家怎能做的起今日这样的席面?还有那个表小姐,表面上亲亲热热,怎么能又拿银子又勾引郎君呢?都是些不要脸的白眼狼,看错他们了!呜呜呜娘子……”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孟韵颤抖着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青幺恨得咬破了嘴皮,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身边还有一个帮手孙妈妈。
“娘子你先坐着,青幺去找孙妈妈。算算时间,这时候她也忙过了。”
孙妈妈是孟韵的乳母,从小看着孟韵长大,心疼孩子操劳,主动去给表小姐收拾厢房不说,又揽下了去送客的差事。
为了寿宴忙得连轴转,倒叫三人已经好几日未曾见上面。
青幺说着一抹泪,飞跑出了厢房,孟韵拦不住,也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拦。
焦文俊和玉珍牵手的样子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像霜刀雨箭一样折磨着她,难受至极。
尤其是焦文俊,做得一副柔情呵护,疼爱情深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过去托付的真心,不过是个笑话。
他的深情廉价得很,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