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太后看看皇帝,又看看萧旌,很是自得。
萧旌站起身来,乖乖的立在姬太后身旁,皇帝走到太后身旁行礼:“母后。”
“皇帝来了,哀家多日未见你了。”姬太后笑道。
“朝中事忙,朕也时时想着母后。”皇帝道,姬太后看着站在旁边有些拘谨的萧旌:“旌儿,坐吧。”
萧旌没有坐,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在暖榻旁坐下,抬头看了看恭顺站着的尹潇楚,眼角闪过一抹笑意。
皇帝没有说话,萧旌便不能坐,姬太后意识到了这些,对皇帝道:“虞儿,让旌儿坐下。”
皇帝抬头看向萧旌,萧旌也看向了皇帝。萧旌此时却不像是以往,看着皇帝的眼神中有火光暗涌。
萧旌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姬太后便以为他常是这种样子。如今看着他与皇帝,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
中午的阳光太盛,空气中都充斥着热意。
“你们…这是…”姬太后傻傻的看着两个人,没见过这种阵势的她一时间愣住了,看向旁边的尹潇楚,尹潇楚平静的看着萧旌,如同热浪之中游离在外的一湖清泉。
我就说,不该去叫万岁爷的。赵嬷嬷站在一脸无措的姬太后身旁,心头暗暗的想着。
许是看到了姬太后的失措,皇帝道:“皇子坐吧。”
“臣谢万岁爷。”萧旌道。
气氛这下子才缓和起来,姬太后看着安静站在一旁的尹潇楚,突然想到了萧旌与她说过的话:能缓和臣与万岁爷之间关系的人只有尹潇楚,所以臣向请太后帮臣一个忙。
让尹姑娘对臣的观感好一些。
萧旌说的没有错,姬太后心里想。
她让赵嬷嬷在两人中央放了一把椅子,让尹潇楚坐在那里。
皇帝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略微皱了皱,赵嬷嬷四下里看看,将椅子往皇帝这边放了一放。
“旌儿今日里与哀家说,以往潇楚在这里做宫女的时候,他与她的关系颇好。”姬太后道:“这么些时间不见,还挺想的。”
“是吗?”皇帝眼中露出了莫名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看着萧旌:“关系不错?”
萧旌吭了一声,这话是专门说给姬太后听得,不曾想太后直接就说出来了。
“也是。”皇帝若有所思:“上次出了事,还是你来报的信。”
“尹姑娘待人和气,寿康宫里的人都挺喜欢她的。”萧旌打着哈哈:“臣自然也不例外。”
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没有说话。
萧旌后怕的瞧了姬太后一眼,姬太后又道:“你们三个要好好的,哀家这辈子没别的想法,就希望你们兄弟好好的,陪着哀家,给哀家送了葬,到时你们怎么样都好。”
她说完瞧着尹潇楚:“潇楚,你能答应哀家吗?”
“阿…”尹潇楚张了嘴,话却说不出来,你们三个好好的,这能答应吗?
“潇楚?”姬太后又反问道。
“朕与萧皇子之间的情分自小就有,不必要潇楚来转圜。”皇帝淡淡道,看着自己的母亲:“她是宫中的宫女,宫女进宫便有规矩,不能与宫外的男人接触,母亲怕是忘了这一条了?”
姬太后愣愣的:“哀家倒是没望,只是旌儿他,与其他的人不一样。”
“怎么?萧旌不是男人吗?”皇帝接着道。
萧旌咳了一声,姬太后一时没话说了。
“母后想必还不知道,近日里萧国又有动静了。”皇帝看着萧旌,吃了口东西,太凉了,他又吐了出来。
姬太后依旧愣愣的:“什么动静?”
“萧帝近日里招兵买马,且又开了几个铁矿。”皇帝淡淡道。
姬太后皱了眉头,看了一眼萧旌,就又不说话了。
“萧国北面是戎狄。”萧旌道,手指藏在桌子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自己的腿:“每年这个时候总要进犯,为冬天做准备,这是很平常的事。”
“此事是很平常,只是今年的武备好似比去年同时多出了许多。”皇帝看着萧旌,幽幽的吐出一句话。
“萧国不是刚刚败了吗?怎么又要打?”姬太后问道。
“萧国人狼子野心,这是迟早的事情。”皇帝道,擦了擦嘴唇,起身对姬太后说:“母后,儿子还有国事,隔日再来看您。”
“哦。”姬太后起身,看了看尹潇楚:“那就把潇楚留在这里陪哀家吧。”
皇帝的眉头皱起来,姬太后看着他,声音哀哀的:“你们若是都走了,哀家觉着没有什么意思。”
表面上是留住潇楚,实际上却是留着萧旌。
皇帝知道姬太后的想法,自己却不能冒这个险,萧旌后来动作颇大,有些事情已经传到他的耳朵里了。于是他笑着看着萧旌道:“朕有些事情正好想要与皇子商议,不如皇子与朕一同去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