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哎,你把这堆衣服赶快洗了,昨天就没洗,害的我今天都没衣裳穿。”
二丫看着太阳都晒腚钩子才起来的懒女人,对方穿着一件已经脱线的圆领,半新不旧的红毛衣,身子倚在门口,懒洋洋的嗑着瓜子,啥也不干,瞅她这样就来气。
“还有,晌午饭不要忘记做。”
昨个的晌午饭都是她替这个女人做的,二丫越想越来气。
姜苗看向盆里堆放的高高的衣服,已经把盆子都给淹了,上面有女人的胸罩,男人的汗衫,老人的裤子,丫头的褂子,娃的裤衩……
这是老徐家一家大大小小人的衣裳。
以前全家人的衣裳都是由原主洗的,中午饭也是由原主做,不过徐老太不会把灶房柜子里的钥匙给她,而是吃过早上饭,出门干活前算好中午要吃的粮食,从柜子里拿出来,然后再把柜子门锁上。
就好像是在防贼似的。
还记得结婚后,原主有次发烧,烧的实在是上不了工了,徐老太就发话让她不用去上工干活,在家歇一场,原主就当真了,等她一觉醒来后,迎来的却是徐川的质问。
“你晌午饭为啥没做?”
“院子里那堆衣裳为啥没洗?”
原主当时就愣住了,不是徐老太说让她歇着,不用干活吗,她把徐老太的话说了出来,可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徐川,却皱着眉,一副惊讶的样子。
“做饭洗衣裳那是活吗?那不是顺手就干了?又累不着人,再说了,你在家躺着也没事干,顺手干了又能咋?不就发烧了吗……一点小病,咋这么娇气……”
等他们去上工后,原主发着烧,哭着洗完了院子里那堆依旧留给她的脏衣裳。
姜苗笑眯眯的走到那堆脏衣裳旁边,用脚猛地一踢。
在二丫瞪大的眼睛中,那堆脏衣服洒了一地,洗衣服的盆子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原本压在盆子最下面的女士裤衩也滚在了地上,暴露在了空气中,二丫连忙捡起盆,把自己的裤衩放在最下面,然后捡起一件衣裳盖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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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住干啥啊?原来你还是知道羞啊,这么大一个人的,是没长手?连裤衩这种东西都让我这个三婶给你洗,你的脸咋这么大啊。”
姜苗慢条斯理的磕着瓜子,瞅着二丫一脸恼怒,瞪着她的神情,笑嘻嘻的说道。
原主虽然给全家洗衣裳,但是没有人会把这种私密的东西大喇喇的拿出来让她洗的,地上滚着的款式老旧,颜色褪的差不多,边缘处还起球,脏的就像是穿了两个月似的胸罩,看样子,肯定是张素芬的。
不过从前,张素芬里面穿的衣服从来都不让原主洗,每次都是晚上自己偷偷的洗好挂在自己屋里晾。
原文中,张素芬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人,尤其面对着原主这个城里下乡来的知青身份的妯娌,这个比她出身好,比她有文化,比她长得好……穿的也比她好很多的妯娌,让她打心眼里自卑的慌。
她怕原主看到她那老式,旧的不成样子的胸罩会耻笑,看不起她,所以她的旧胸罩,破了洞的裤衩,压根就不敢让原主看到,她藏还来不及哪,咋会大喇喇的放在盆里让原主洗。
所以,这肯定是二丫抱衣服不小心抱来了,至于二丫自己的裤衩,那肯定是她成心拿来让她给洗的。
“你给我顺手洗一下能咋了?”
要不是这两天她妈总是忘记给她洗,她眼瞅着没有替换的裤衩,她才不会让这个狐狸精给她洗哪。
姜苗翻了个大白眼,懒得搭理她,在院子里随手拉过来一个板凳坐了下来,一边晒太阳,一边嗑瓜子,早上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的紧。
“喂,我要吃鸡蛋糕。”
在外面玩疯的狗蛋,看到了小牛在吃鸡蛋糕,忽然想起了昨天那个女人都给大丫那个死丫头吃鸡蛋糕了,那她肯定还有鸡蛋 糕。
姜苗掀开眼皮,瞥了一眼从门外直直向她冲过来的徐狗蛋,昨天晚上没有仔细看,这徐狗蛋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脸了,脸上脏的黑一块,黄一块的,鼻涕流着老长,有的已经干在皮肤上了,新的又流了下来。
他跑到姜苗跟前,还吸了一下鼻涕,流了老长的鼻涕,一下子又被他吸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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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听到没?我也要吃鸡蛋糕,昨天你都给大丫吃了,我也要吃。”
狗蛋一副姜苗欠他的语气,说着,还抬起右胳膊擦了一把鼻子。
“你……你离我远点。”
姜苗满脸的嫌弃,急忙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鸡蛋糕没了,我即使有,凭啥给你吃?”
“你是我三叔媳妇,有好吃的就该给我吃,我可是家里的男娃,你下次不准再给大丫那个死丫头,她是赔钱货,听到没?”
以前老徐家有啥好吃的都先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