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出去。”
蹲在地上捂着鼻血往外涌的的徐川,疼的面色已经扭曲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动手打他的媳妇,眼中之前的怒气被震惊所取代。
她竟然动手拿碗砸他???
这是徐川做梦也想不到的,这还是那个当初他刚遇到,说话都害羞腼腆,柔柔弱弱的媳妇吗?即使她前几天性情大变,但他也没有想过她会做出用碗砸他的这样的事。
以前的她别说用碗砸人了,连句重话都不会和人说,但现在哪,他看着一脸不耐烦的她,竟然感到如此的陌生,还有她刚刚说的那些话,这是她以前从来不会说的。
“你……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以前是多温柔,多腼腆的一个人啊。”
徐川不解,前几天她做的那些事,他还可以忍,可她今个不仅把家里的白面,腊肉,鸡蛋都糟践了,把他娘气病了不说,后面又戏弄他娘,打他嫂子,苛待侄子侄女……现在又拿碗砸他,质问他啥时候把他娘,嫂子赶出去……
“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
姜苗讽刺的瞅着满脸血迹的徐川。
“我今天当着外人的面说的那些话,没有一句是假的,自打和你结婚,我没有一天吃过饱饭,我结婚后挣得工分换来的粮食都去哪了?都填你嫂子侄子侄女,还有你娘的肚皮了。
家里有三个上工的人,我,你,还有你那个嫂子。
可你嫂子隔三差五的不去上工,不是身子不舒坦,就是回娘家了……
只有我,就仿佛生产队的驴,不,人家生产队的驴至少还有歇息的时候,我哪?即使病了,也要带病上工,我累死累活的,家里好吃的,都轮不上我,在你家天天啃咸菜疙瘩。
我不明白,我和你同样是去上工,凭啥你顿顿吃玉米面饼子,而我就吃红薯叶子,糠饼子,还有野菜窝窝头……工分,我一个女人比着你,没少挣,为啥吃饭时,却要分男女,我吃这些东西的时候,你眼瞎看不到,我欺负你老娘,你嫂子,却把你的眼疾治好了,真挺好哈……”
姜苗越说越来气,恨不得抽眼前这个男的两巴子。
“可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是这样啊……这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你看我娘,嫂子,她们也都是吃糠饼子,把家里好的吃食留给家里的男的,但从来没有过怨言,这都很正常,因为村子里的女人都是这样的。
为啥你就这样斤斤计较,不能像我娘还有嫂子一样做个好女人啊?”
这是徐川的心里话,他爷和他奶在世的时候,他奶也是这样做的,家里的男人都习以为常了。
当男人把女人的付出和牺牲当成一种习以为常,那男人就会感觉对方的付出不再是付出,而 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认为天生就应该这样,大家都这样。
如果一个家里女的没有这样做,那这落在旁人嘴里是不正常的,是不懂事的,是自私贪吃的,甚至是有病的。
但她们不知道,其实有病的是那些不付出就浑身难受的人,自虐成性,还嫌弃旁人不像她一样奉献的人。
徐老太就是这样的人,她宁愿苛待自己,虐待自己,也要把粮食省给儿子吃,自己啃糖饼子,咸菜疙瘩,也要求儿媳妇像她一样虐待自己,把自己的口粮奉献给男人。
其实,不止是口粮,在徐老太这样的人观念里,男人就是她的天,她奉献的对象,她当牛做马,虐待自己的对象,如果对方拒绝她的风险,她会认为自己没有价值,儿子和她不亲近。
这是一种病态,最可怕的是,这种病态的人还认为正常的人是有病的,这才是最可悲的。
徐老太一直把儿子徐川当成奉献的对象,而徐川打小就活在这种环境下,长期的耳语目染,他早就把女人对他的付出当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深入骨髓,血液的习惯,认为本
就应该这样,因为他是家里的男人。
即使他上过几年学,也算是知识分子,但这样的思想早就根深蒂固,牢牢的扎在了他的脑子里。
这样的他,认为不为男人,不为家庭付出奉献的姜苗,不像他娘一样是个好女人。
姜苗被逗笑了,
“去你娘的好女人,你娘她乐意当好女人,就让她好好当。”
“徐川,我告诉你,并不是很多人都这样做,就是对的,每个女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做你口中的好女人,以及我这样的坏女人,她们可以选择,你不能绑架她们,而你,现在就是在绑架我,在某种意义上,你现在是在犯罪。”
姜苗脑子很清醒。
“我啥时候绑架你了?”
姜苗这样的话,是徐川第一次听到,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以及难以接受。
姜苗懒得和他说那么多,
“离婚吧。”
“我不离婚,咱俩还有栓娃,难道就因为这些,你就要和我离婚?再说了,今天明明是你欺负了我娘我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