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是故意想作践人, 明明她可以下床去茅厕,可她偏偏不去,非要让姜苗给她端屎盆子, 她要在床上解决不算, 还准备让姜苗给她擦屁股。
可偏偏今天徐川去上工前忘记和姜苗说了, 这让徐老太越发的对姜苗不满, 在她看来,昨天被儿子狠狠教训了一顿的儿媳妇, 今天就应该识趣的来她这个婆婆屋里给她赔不是,然后毕恭毕敬的伺候她, 乞求她这个婆婆的谅解。
徐老太嗓子都快喊哑了, 还是不见姜苗的身影。
看来,还是儿子打那个小娼妇打的轻了……
就在这个时候, 姜苗姗姗来迟。
“喊魂哪?”
姜苗倚在徐老太屋里的门框上, 磕着瓜子,像是看猴似的看着徐老太。
徐老太狐疑的目光从姜苗那张脸上移到了她的身上, 她儿子就是聪明,知道不打脸,打脸旁人见了会说闲话, 就打身子, 身子有衣裳盖着。
“还不快给我把屎盆子拿来。”
徐老太对她在这还有闲心嗑瓜子的态度以及刚刚那句喊魂哪, 非常不满意,在她看来,这个小娼妇就应该哭着跪在地上向她赔不是, 后悔自己不应该偷吃白面, 腊肉……甚至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都是轻的, 直至她这个婆婆消气。
看来, 这个小娼妇还是没有被打怕,徐老太寻思着,等儿子回来再给儿子说说,让他再教训教训他这个媳妇。
徐老太是童养媳出身,八岁就进了徐家的门,养到十八岁,在家里摆了一桌酒席,这样就算是结婚了,平时,只要她婆婆一病,徐老太就要在床前端茶倒水,端屎盆尿壶,擦拭……
婆婆一个不顺心,就会让她儿子打她,她被打的即使浑身青紫也要爬起来,去婆婆屋里跪着给婆婆赔不是,等婆婆气消了才行。
徐老太一直都是这样,直到婆婆死去。
姜苗丢下手中的瓜子壳,扭身出了屋子,不到片刻,手中拿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挑着一只脏兮兮的盆子。
“你这是干啥?你为啥不用手拿?”
徐老太那吊销三角眼里散发出尖锐的光,刺向姜苗,她觉得这个小娼妇是嫌弃她这
个老婆子脏。
想当初,她伺候婆婆的时候,那是恭恭敬敬的用手捧着盆子给婆婆,婆婆用好后,她再去把盆子涮洗干净,这中间不能露出一丝的嫌弃,这才是一个儿媳妇应该做的。
“当然是嫌脏啊……你还不快拿着……”
姜苗说着,把挑着的脏盆又往徐老太面前送了送,要不是徐老太躲得快,那脏盆子就撞到她脸上了,在徐老太的怒视下,姜苗笑嘻嘻的忍不住夸自己。
“看我这个儿媳妇对你多好……还给你拿屎盆子……上哪找我这么好的儿媳妇,昨个不就吃了点家里的白面吗,瞧你,气成啥样子了,咱都是一家人,谁吃不是吃啊,你心眼咋就这么小啊?”
“你……你给我滚出去!!!”
徐老太指着门口让姜苗滚,姜苗看了眼挑着的盆子,趁对方不注意,直接把盆子扣在了徐老太的头上。
“啊啊啊啊……”
“你这个杀千刀的小娼妇……”
姜苗身后响起徐老太怒不可遏的声音伴随着用拳头砸床的沉闷声,走到门口的姜苗禁不住的摇了摇头。
“哎,儿媳妇真是难做。”
……
“咯哒咯哒……”
这是家里的老母鸡下蛋 的声音,这两只老母鸡被徐老太养在东南角,平时宝贝的不行,家里吃的盐,酱油都指着它哪,并且给孙子狗蛋补身子也靠的是它。
姜苗看着这两只肥嘟嘟的老母鸡,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来到磨房,磨房是在徐家屋子后面不远处用玉米秆搭建的一个小屋子,里面放着家里的杂物,还有一个磨石。
二丫正在里面气喘吁吁的推着沉重的石磨,磨着晒干的红薯片。今天早上姜苗去张素芬屋里前就把二丫赶到磨房干活去了,所以二丫并不知道她妈现在已经被姜苗整到了卫生所。
“你这个臭□□……烂人……让我干活……坏心肠……”
二丫一边推磨,一边骂姜苗泄愤,那个坏心肠的女人这是拿她当畜生用啊,二丫累的实在受不了了,就想歇一歇,就在这个时候,姜苗推门走了进来。
二丫吓得连忙从
地上爬了起来,眼中微闪,不知道这个坏女人刚刚有没有在门外听到她骂的那些话。
“当然是来打你。”
姜苗话音刚落下,还不等二丫反应过来,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你为啥打我?”
二丫捂着脸,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她不满的瞪着姜苗质问。
“你说为啥?”
姜苗看着二丫那副心虚的样子,恐吓道,
“再哭?再哭还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