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段时间，优联创宇的招标文件都到齐了，公司准备叫竞标的各家供应商代表到上海来参加面对面招标会。
杨晓扬胸有成竹地乘坐当天最早航班到了上海。
优联创宇先召开集体竞标会议，在一个大会议室里，杨晓扬见到了所有参与竞标的人员，其中有她认识的建树伟业的董健炜、蓬博化工的李艳，还有欣欣向荣的蓝歆……其他几个不认识的供应商，大家也都互相寒暄着表面上很友好地加了微信。
这次会议是由优联创宇采购部经理张帆主持的，她先对整个项目进行了详细的说明。丁二醇，是广泛应用于各个产品当中的基础型保湿原料，不论在膏霜、乳液、精华还是在洗涤产品中都用量不小，因此，预计月采购量为5吨。
集体会议过后，便是优联创宇的采购团队与各个供应商单独去一个小会议室面谈。杨晓扬其实挺紧张的，对方是一个团队，那么多人，每人轮流对她提出各种问题，她只有一个人，特别怕万一哪个问题答不好影响了竞标结果。她就像一个毕业答辩的大学生，最怕导师提问题环节。
还好，杨晓扬沉着冷静地一一回答了所有人提出的问题。当然，张帆没有为难她，刘莹更不会为难她，对杨晓扬提出的问题只是细致，繁多，但都并不刁钻。杨晓扬很顺利地完成了自己单独谈判的部分，她觉得发挥的还不错。
接下来就漫长的等待，杨晓扬在大会议室里目送着一个又一个供应商去小会议室单独谈判，心里七上八下的。大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其实跟她的心理都差不多，为了平复情绪，大家都笑呵呵地聊着天儿。
有的说：“诶，你看他家进去时间好长啊，我觉得进去时间长的有戏。”
杨晓扬心想，自己好像进去的时间没那么长……
刚才进去好半天的人出来了，大家都会凑上去问：“你刚才聊得怎么样啊？这么长时间，说明对你家感兴趣啊，估计你有戏。”
出来的人也会谦虚地说：“没有没有，其实说了半天其他产品的事情，丁二醇的事聊的不太多。大家机会都是平等的，不到最后，都不知道结果。”
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六个说谎的大学生》那本书里，大家都是表面笑嘻嘻，心理MMP，看起来云淡风轻，谦恭礼让，实际上都想分到那唯一的一杯羹。
等到快中午，所有人都谈完了。大家又集合到大会议室集体开会。为了公平、公正，张帆需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现场打开每家公司的竞标文件快递。她用小刀一个一个划开快递信封，念出每个公司给出的最终竞标价格。
杨晓扬在这个环节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因为张帆已经在价格上透露给她了。
当张帆念到前几个公司的时候都是42，43，41，40……这样的价格，念到煊燃：“39.5元。”全场哗然，其他供应商似乎都开始小声恭喜杨晓扬了。
最后一个念到了董健炜的公司，张帆：“建树伟业公司的价格是：39.4元。”张帆自己都一惊，随即立刻皱眉看了一眼杨晓扬。
杨晓扬傻眼了，怎么会？董健炜这报价……怎么会只比自己低一毛钱？但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低啊！自己做出的这么多努力难道都白费了？输在董健炜这儿了？她太不甘心了！
张帆说：“我们公司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在各位面前现场拆封各位的标书。现在大家先去我们食堂用午餐，休息一下。我们需要进行审核、对比、讨论，下午的时候会召集大家过来宣布中标结果。”
大家一起向食堂走去，董健炜得意洋洋地走在最后，好几个供应商代表过来恭喜他，说这次中标非他莫属了。董健炜眉眼上扬，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感谢大家的祝贺，还不忘谦虚地说：“还是等结果，等最后宣布结果才能知道，现在还不确定。”
杨晓扬借故去卫生间给张扬打了个电话。
杨晓扬：“结果出来了，董健炜报价39块4，比我低一毛。”
张扬：“哈哈，这老狐狸，他这价格怎么来的？都没见过这么报价的。”
杨晓扬：“你那边有结果了吗？”
张扬：“还没，还要……最少再等一个小时吧。”
杨晓扬：“十万火急啊！你快点儿吧！”
张扬：“我只能说，这就看命吧。”
挂了电话，杨晓扬去食堂吃饭。优联创宇的食堂非常大，条件很不错，饭菜种类也多，做的色香味俱全。但杨晓扬看着这些，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心里一直在想着，董健炜这价格怎么来的？
“哟，晓扬来了，多吃点儿啊，你看你那么瘦。别皱着个眉头了，有时候订单这个事儿吧，就看命。诶，你说怎么那么巧，咱俩报价就差一毛钱。”董健炜像是得意地挑衅一样端着餐盘围着杨晓扬说个不停。
“行啦，吃你的吧，这么多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蓝歆走过来给杨晓扬解围了，她拉起晓扬说：“走，我们去那边吃，好久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