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可能。”
这是我第一次见卡卡西提起他的过去。
在我的记忆里,他总是笑着,拿着小黄书,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保护人时像太阳,温柔起来像月亮,他看上去没有伤痕,仿佛无坚不摧。
我蹲到他身边,轻轻问他:“同伴离开的时候,卡卡西也很难过吧?”
“这个嘛,”卡卡西看着慰灵碑出神,好半晌才回答说:“是吧,亲人啊,老师啊,同伴啊,接二连三离开的时候,是会不太好受。不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习惯性地拍拍我头顶,“嘛,我现在过的还不错。”
我偏头看向他,与他说的话语完全不符,他凝望慰灵碑时,眼睛里深埋着彷徨和无法释然的怀念。
“带土的名字在哪里?”我问。
“……在那里很久了,”卡卡西指向慰灵碑的一个角落,“他是保护村子的英雄。”
我看向‘宇智波带土’的刻痕,边缘已经失去了新刻时的锋利。我想,对于卡卡西,也对于带土,那都是一段很漫长很漫长的‘很久’。
我又想起,卡卡西在提到三代火影牺牲时,充满向往与悲伤的眼神,大概明白了一些他的想法:“卡卡西也想被刻在上面吗?”
“啊嘞?”他诧异地看了小樱一眼,那双漂亮的翠色瞳孔仿佛能看透人的心灵。
“嘛,”卡卡西没有否认,很郑重地说:“我希望有一天能为保护木叶战死,然后被刻在这上面,和我的老师、同伴们在一起。”他温柔地笑了笑,眼睛又弯成了月牙:“这就是老师的梦想啦,小樱。”
“……我知道了。”
我垂下视线,不让他看到我泛红的眼角。
宇智波带土那个人,说是卡卡西的人生信条也不为过吧。
也不知道上辈子四战的时候,面对面目全非的‘英雄’,卡卡西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卡卡西和带土,是我无力扭转的死局。
我无法抹除带土杀死老师一家的罪过,也无法阻止宇智波带土要毁灭世界的脚步。即便我现在就说出‘宇智波带土还活着’这样的话,别人当不当回事还两说,我甚至拿不出合理的说法,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一点。
要忍耐。
我在心底劝告自己,等待合适的时机。
“呃,”看着气压低沉的学生,卡卡西气馁地抓抓头发,死鱼眼叹气:“我果然不适合开导人啊。”
嘛,严格来说,纲手大人更适合安慰小樱,两人是师徒,性别又一致……要不,回头去跟纲手大人咨询一下?
我回过神来,赶紧收起杂七杂八的思绪,朝卡卡西露出一个笑容:“没有哦,我现在觉得好多……”在卡卡西的目光下,我泄气,嘴角拉下来,坦然承认:“好吧,我根本一点都不好。”
过了一会儿,他学我在终结之谷那次,凑过来跟我十指相扣,低声说:“不要难过。”
我应了一声,被风吹起的粉色长发轻抚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我喃喃道:“你说,大蛇丸会给他买木鱼花吗?”
“会的。”
“虽然小番茄也是蔬菜的一种,但其实满足不了人体对各种维生素的需求,要是没人督促他吃别的蔬菜,他会不会营养不良?”
天马行空的话题没有丝毫逻辑,但卡卡西还是回答地很快:“大蛇丸好歹是研究人体的、呃,专家,他会督促佐助保持营养均衡的。”
“听说大蛇丸的基地都建在地底,也不知道下雨的时候会不会返潮,会不会漏不漏水。”
“不会的,”曾经参与过大蛇丸研究基地围剿活动的卡卡西很有发言权:“他那里面放着很多研究资料,会做好防水工作的。”
我吐槽:“大蛇丸衣品真差,为什么要用麻绳当腰带啊,不会把佐助的颜值拉低吧?”
卡卡西举例论证:“嘛,鼬也穿的挺奇装异服的,颜值不还好好的吗?”
想起鼬的黑色指甲油,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卡卡西看向我:“怎么了?”
“你也是啊,卡卡西。”
“嗯?”
我伸出另一只没有牵住的手,单手搂住他,把头埋进卡卡西的颈侧,蹭了蹭:“不要难过。”
风悄悄吹过。
气氛很好,在我觉得都好到可以告白的时候,不远处的树林里突然传来“咔嚓”一声。
卡卡西立马警惕:“谁?”
妈的,气氛荡然无存。
我们进去查看,并没有找到藏匿的人影,只发现了一节新断裂的树枝。
卡卡西看着断裂的树枝,皱眉沉思,周围确实没有人藏匿,那这节树枝是怎么断的呢?
我:死鱼眼jpg.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无视结界,可随意进出木叶的高超本领。
+
藏匿必备的移动空间。
+
小道消息,某人曾暗中偷窥了卡卡西十几年。
=谁?
这还用说吗?!
除了四战大Boss,宇智波带土,还能有谁?!
不过,在人家坟头‘搂搂抱抱’什么的,咳咳,确实不成体统,也怪不得人家气地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