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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1 / 3)

淮南国。

刘安惴惴不安握剑,淮南太子刘迁驻守城门,眼见一列玄甲骑兵正扬起灰尘,飞奔而来。

刘迁立于垛墙后,名身后弓弩手上弦,只待他一声令下,即可万箭齐发。

临到城墙下,前方骑着骏马的小将抬起一只手,各列旗手挥旗,跟随在身后的两千骑兵立刻勒马停下,动作整齐,如同一片巨大阴翳投在城外。

雷鸣般的马蹄声随即止住,风声猎猎,马上玄甲小将仰头看城墙上的刘迁,“太子刘迁!吾乃天子所派前来视察淮南使者,还不速速开城门!”

声若击磬鸣钟,沉稳而清晰,由猎猎长风送到刘迁耳中。

刘迁俯瞰着那两千骑兵,他早知天子会派这霍去病到来,而他已然早有对策,此刻不慌不忙回道:“既是天子使者,可有使节?”

“自是有的,太子到城门一探便知。”

刘迁在跺墙后来回踱步,时而望天,时而敲敲腰间宝剑,“冠军侯这是要诈我?不若你教身后部下退却半里,你我二人在城门外相见即可。”

赵破奴浓眉一挑,正要扬声开骂,霍去病乜他一眼。

他嘴唇嗫嚅两下,悻悻噤了声。

寒风似刀,刮在面上似是将将皮肉刮透,城外人马静立,城墙之上,弓弩上弦,手指勾在悬刀之上,分明是蓄势待发之势。

盐粒般的雪霾洒下来,不多时,城外便已是白茫茫一片,只有那片阴翳仍是原来的模样,雪落在那片阴翳上,消失得无踪无影。

霍去病在阵前不慌不忙驭马漫步,检查队列。

战马不耐烦地喷了两下鼻子。

刘迁看他如此表现,心中一时打起了鼓,他此刻为何还能如此闲庭信步?

两相僵持了半晌,霍去病已经绕过整个方阵,走到阵前,“太子,你可想好了吗?”

刘迁咽了咽口水,他自是知道霍去病此人是个骠勇又心思细腻之人,现在仍在于与自己僵持是在盘算着什么。

现在淮南国正是空虚之时,衡山国的增援却迟迟未到,难道是出了岔子?

霍去病却似看出了他的心思,他看向赵破奴,赵破奴这憋了半日的话终于能说出来了,“我劝太子还是别等了,衡山王已然束手就擒,识时务些趁早开了城门,让我们进去好生与你老子详谈,或能放你一条生路!”

骑兵们闻言皆放声大笑,笑声震天,冰天雪地里,这笑却似一把明晃晃的刀,悬在刘迁颅顶。

他一手扶到跺墙上,“不可能!你诈我?”

却在此时,霍去病迅速弯弓引箭,箭矢倏地飞出,正中刘迁肩头。

此一举动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形势陡转直下,刘迁被此箭威力贯得倒退两步。

“淮南太子刘迁拒天子使者于城外,其心当诛,城墙上诸将士听令,天子遣我来此是为探明淮南王刘安谋反之事,我知你们大多数人为形势所逼,现在放下武器者,不杀!若还负隅顽抗者,诛!”霍去病再次扬声喝道。

城墙上将士本有是被用家人挟持者,本来心中就摇摆不定,此时听闻霍去病如此说,更是犹疑,原本僵直放在悬刀上的手渐渐松了下来。

刘迁举剑劈断肩头那只贯穿了肩胛的箭,与城外气定神闲的霍去病两相对望,刘迁举剑怒道:“将士们!霍去病中了毒,他捱不了多久!”

城墙下的玄甲小将笑道:“哦?是吗?你所谓的毒真的下在了我身上了吗?”

说好的衡山王援兵迟迟未到,刘迁此时竟也迟疑了起来,可形势已到了不容许他再反悔的地步了。

他不再拖延时间,硬着头皮厉声下令,“放箭!”

箭矢齐发,对准了城墙下的队伍。

霍去病抬手,身后精骑立刻如潮水般四散开来,竟无一支箭矢落到那片阴翳上。

霍去病拔刀砍掉朝自己飞来的数支箭矢。

刘迁正要再次下令放箭。

霍去病却厉喝道:“伍被!此刻不动手,更待何时?”

刘迁一怔,正要回防,余光银光一闪,明晃晃的刀刃赫然横在他脖颈前。

正是此前一直守在他身边的伍被,他目眦欲裂,怒骂道:“伍被竖子,你竟敢背主!”

“我忠的主子,从来只是大汉天子一人!”伍被身着军士甲胄,满身风雪,掷地有声道,“将士们,淮南王刘安密谋造反,置淮南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不顾,又胁迫我们为他所用,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冻死者冤魂还未得安息,我们怎能容忍淮南王铸下如此谋逆大错?如此大逆不道蛀国之行,我不忍也,淮南人不忍也!”

伍被口才了得,殷殷之语,让众将士不禁神情松动,更有家人被胁迫者潸然泪下,渐渐放下手上弓弩。

刘迁气急败坏,却碍于脖颈处横着刀而不敢轻举妄动,咬牙道:“你以为你现在背叛我们,天子就会放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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