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呜咽一声，换了个姿势蜷在他身边。
而现在，夏烨就坐在他的旁边，离得那么近。
他觉得这样的气息有些熟悉，也让他心跳加速。
“你看！”夏烨按下空格键暂停，动作间穆臣似乎都能闻到她发间若有似无的香味。
她把视频后退几秒，重新放给他看。
璀璨的星空里，有耀眼的光芒一闪而过，极快。
夏烨说：“是流星。”
穆臣附和着“嗯”了一声，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夏烨想着他们搞天文的应该对此早已司空见惯，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她忽问：“你们是不是经常能看到流星？还有流星雨。”
“也不是经常，我们大多数观测时看到的都是数据，并不是大家以为的银河画面。”穆臣说：“不过也见到过。”
对于穆臣来说，流星雨就是一堆没用的星体碎片而已，却总是被浪漫的人笼罩上神秘的色彩。
就好比现在的夏烨，很难从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生动的表情，就像是见到了什么稀奇的事。
视频放完，夏烨满意的说：“怎么样，还不错吧？发你一份？”
穆臣笑笑，欣然答应，“好啊。”
准备走的时候，夏烨又悄悄看了眼阳台上的那盆风车茉莉，犹豫不决。
她不确定那对于他的真实意义，更不确定那代表的是幸福还是伤痛。
穆臣似乎也满怀心事，一晚上虽然有说有笑，自然融洽，可眉宇间的压抑与疲惫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穆臣起身，抻了抻裤腿，夏烨最终还是去阳台把那盆花抱了过来，捧至他面前，“我在网上买了一些康乃馨，这个放不下了，你帮我保管一下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理由是不是有些拙劣，这种感觉有些久违，小心翼翼的去揣测一个人的心。
而对方的每一个反应都能带给她撩拨心弦的悸动。
穆臣低头看了看她怀里的盆栽，绿油油的枝叶肆意生长、蔓延，点缀着几朵洁白的“小风车”。
他抿了抿唇，沉默无声的接了过来，表情认真，像是抱着一件意义深重的珍品。
夏烨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一步步的走向他，觉得自己在向他靠近，可走进才发现，那不过是海市蜃楼，他们之间还隔着十万八千里。
他的心事，她不知道。
“他们说风车茉莉有毒。”身边泛着淡淡的幽香，夏烨用食指在一朵小白花上点了点，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看不出来吧，这样一株纯洁白净的植物，汁液里竟然带着毒素，可这并不妨碍我对它的喜欢。很多事物都是这样，表面看起来清醒脱俗，体内的毒素却在潜滋暗长。”
穆臣的心像是被狠狠戳了一道，木然的看向她。
“怎么了？”夏烨以为他脸上的错愕是源于风车茉莉有毒这件事情上，她抿抿唇，继续说：“很惊讶吧？可很多事情都是有多面性的，你以为的好事，它让你开心，让你满足，让你欣喜若狂，可换个角度来看，你会发现它也让你付出了诸多代价，你以为的坏事，它让你难过，让你沉沦，让你一蹶不振，当你蓦然回首时，会发现，你也学会了接受。”
穆臣一颗心又缓缓的落了回去，变得平静。
走的时候，他突然回头，很真诚的说了句“谢谢你”。
夏烨眨眨眼，满不在意的说：“一顿饭而已，谢什么？”
穆臣心下了然，抿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