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由于快递于夏烨与郑涵的实际生日被送到她手中,里面除了打火机,还有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纸条,可见寄件人应该对夏烨或者郑涵有一定了解。
这快递用意不浅。
可快递的寄件人姓名是假名“贾小姐”,联系方式是空号,唯一有点用的是寄件地址,但似乎也没多大用,因为寄件地址是金大的菜鸟驿站。
校园菜鸟驿站的寄件量取件量大,时刻人满为患,且都为学校师生,王晓他们盯着监控看了两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他们又联系学校要到全校师生名册,筛选出名字中带“贾”字的人,甚至连谐音的都没放过。
可这些人里并没有与夏烨和穆臣有直接或间接关系的人。
夏烨问:“和郑涵有关的人呢?郑涵曾经也是金大毕业的。”
林君摇摇头。
夏烨走后,林君又回拨刘洋的电话,继续刚刚未结束的通话。
刘洋这些天在云乡调查童尸案,奈何时间久远,受害人的身份又未知,走访起来困难重重,像一只无头苍蝇四处碰壁。
直到前一天他辗转找到云乡一小一位老师,那老师说当初穆臣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了,什么手续都没有办理,小县城消息又闭塞,大家都以为那溺水的小孩就是他呢,没想到他是去金台了。
那老师约莫五十多岁,叼着根烟与他蹲在楼梯口,旁边就是朗朗读书声。
他吞云吐雾间忽然吸了口气,像是灵光一现,说当初他还怀疑过是另一个小孩,只是大家都传是穆臣,再加上穆臣家刚发生巨变,紧接着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的消失了,他也就信了,现在看来他当初的想法是存在可能性的。
刘洋一听眼睛里都冒着绿光,感觉看到了希望。
老师在他迫切的目光下徐徐道来,说起了曾经一位经常来蹭课的学生,那小孩像是无人看管的流浪儿,明明跟穆臣差不多的年纪,却没有读书,大字不识一个,只敢偷偷趴在窗口带着艳羡的目光探头探脑。
而那小孩也是在杀妻案和童尸案前后消失的,他也没注意到底是哪一天,只是恍然发现时,他已经很久没来了。
老师回忆起自己曾经和那小孩聊过天,知道他家在东头的农场附近,父母外出务工,家里只有年迈的爷爷奶奶和一个哥哥。
可那农场如今早已被拆除,修建成了商业街。
刘洋试图从老师那获取更多的信息,但对方摇了摇头表示只知道这么多。
刘洋准备走时,那老师突然又想起什么叫住了他,带他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说想起自己曾经教过他怎么写自己的名字,好像写在当年的毕业照背面了,需要找一下。
刘洋瞬间燃起了希望之火,想着小学六年一届,这才过去二十年,好找。
这一找便是三小时,偌大的办公室乱糟糟,文件存放毫无章序,那老师也颇不好意思的解释时间太久,记不清放哪里了。
最后他在一个满是灰尘的纸箱中找到照片。
刘洋翻过来看,泛黄的相纸背面用铅笔写着歪歪扭扭的三个字:焦云尹。
刘洋就用这三个字去东头的商业街寻人了,可街道之大,人员复杂,刘洋频频碰壁,就这样一路问下去,终于在一个居民区找到了一对年迈的夫妇,焦云尹的爷爷奶奶。
刘洋从老人的口中得知他们有两个孙子,相差两岁,分别叫焦云草和焦云尹。
由于家中贫寒,孩子父母一直在外地打工,将俩孩子交给老人照看,为了补贴家用,老人一直做着回收废品的工作维持生计,对俩孩子照看不周,采取放养式管理。
其中一个孩子几天没回来的时候,他们一面担心一面又抱有侥幸心理觉得是去朋友家玩了,毕竟是小县城,挨家挨户都认识,丢不了。
但随着时间越久俩老人越担心,渐渐察觉不对劲,却又不知道要上哪去找。
那时“4·27杀妻案”闹得满城风雨,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几乎占据了报纸大半版面。
俩老人不读书、不识字,家中也没有电视,当他们从别人口中得知“童尸案”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之后了,尸体早已经被火化。
由于尸体已经被处理,无法证实其身份,再加上当时杀妻案的压力,这个案子就这样草草结案。
刘洋问他们这孩子是否认识秦星宇,老人摇头表示不知,那时连饭都吃不起,哪有心思关心小孩之间的人际关系。
刘洋又问了一些关于失踪的细节,例如事发前是否有结仇或异常,老人都摇头表示没有,他就是在一个很平常的日子没回家了。
刘洋在离开前,对焦云尹的遭遇表示惋惜,可谁知老人在听后诧异的看向他。
“死的不是焦云尹,而是他的哥哥,焦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