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之带着江晚榆和三个侍卫,低调地走出了宫门。
江晚榆坐在马车里,轻轻掀开了车窗的帘子,好奇地向外张望。
穿过来这么久,还没有机会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整日被关在三尺宫墙内,只能看到重复的景色,好看却也乏味。
顾宴之见她饶有兴趣的样子,凑过身,在江晚榆身边朝外望去。
“榆儿,在看什么?”顾宴之的嗓音低沉,透露着些许疲惫。
“没看什么,陛下,臣妾只是觉得外面的景色新鲜,一时多看了两眼。”
“宫内的景色不好么?”
江晚榆放下了帘子,转过身对顾宴之道:“不是不好,只是皇宫精致豪华,看多了就叫人忘了这朴素的山水街巷,也别有一番趣味。”
顾宴之嘴角勾了勾:“等我们从南疆回来后,朕许你出去走走,叫几个侍卫婢女陪着你。”
“多谢陛下。”江晚榆开心道。
若是真能出去走走,江晚榆还真想看看传说中的京城,是何种风光。
“早就听闻,京城中有家梅香雪栗糕享誉盛名,吃过的人都说,御厨做的都不换,臣妾真想去尝尝。”
“真有此物,朕倒也好奇。”
顾宴之被她说的也勾起了兴趣。
整日呆在皇宫里,他也早就忘了外面的烟火之气是怎样的。
“希望我们能早些回来,朕陪榆儿一起去买那梅香雪栗糕。”
“这可是陛下答应我的,天子之言,不得反悔!”
江晚榆笑着,眉眼弯成一道月牙。
顾宴之少见这样真诚清澈的笑容,心情也被治愈了几分。
“好,朕答应你。”
话音刚落。
原本匀速前进的马车突然发生了巨大的颠簸。
顾宴之眼疾手快,立马揽过江晚榆的肩,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扣。
马车又颠簸摇晃了好几下。
顾宴之抱着怀中的江晚榆,安慰道:“没事,榆儿,可能是马受惊吓。有朕在,别怕。”
江晚榆躲在顾宴之宽大温暖的怀抱中,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惊吓。
然而,当她在心里卜算一卦后,才发觉事情并没有顾宴之想象的那么简单。
上坎下震,水雷屯卦。
大凶才逢新生。
万物出生,雷电相交,恰逢艰难险阻。
马车摇晃了几下后,渐渐平缓,最后慢慢停在了原地。
外面传来一声暴呵:“老爷!外面有一群劫匪,您和夫人在车里小心安全!”
说着,外面便传来一阵人跳下马车,刀剑相交的声音。
江晚榆小心翼翼地掀开马车帘,想要观察外面的情形。
没想到,一把剑擦着江晚榆的脸,直直地捅穿了马车。
“啊!”江晚榆被这变故惊到。
“小心!”
顾宴之正欲起身,便有更多的刀剑刺向马车。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顾宴之快速地判断,不用看也知道,敌我力量悬殊,三个大内高手也不足以应对人海战术。
顾宴之抓起江晚榆的手,寻找机会快速跳出了马车。
“他们在那!”
“快!快!追上去!”
“别让他们跑了!兄弟们追啊!”
“抓到他们,格杀勿论!”
顾宴之带着江晚榆一路狂奔,正巧他们正在一条丛林小道上,两边是茂密的树丛。
江晚榆边跑,边在随身空间里用笔画了几张符。
“天雷引,地势坤,承蒙雨露!”
江晚榆气喘吁吁地往空中撒了一把符,在空中自燃起来。
“榆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背后传来追兵的声音。
“陛下,臣妾在引雷下雨。臣妾算得今日有雷劫,只是时候未到,臣妾想让乌云齐聚,天色变暗,以雨隐蔽!”
话音未落,天色异变。
天空快速被一团又一团乌云遮住,隐隐有亮光闪过。
天色变暗,在林中更是视线不清。
滴答。
滴答。
随着惊雷轰动,磅礴大雨瞬间落下,打在满地碎枝叶上,噼里啪啦,掩盖了匆匆逃亡的脚步声。
“陛下!往那边走,有一座庙!”
江晚榆凭着对香火的感应,受着指引,带着顾宴之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庙。
庙内漆黑一片,似有年久失修的模样。
佛像上都蒙了一层灰,面前的供台上毫无香火,只有几个破旧的供碗,上面有几个带着泥土的干瘪野果。
纵然如此。
佛像望向寺门的方向仍带着无边的慈悲。
江晚榆点燃几张引火符,将供台上几截还未燃尽的蜡烛点燃,又生起一堆火。
“放心吧,陛下,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那群匪徒找不到这儿。”
“为何?”
江晚榆望向佛像,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细细将佛龛上的灰尘擦去。
“因为我们幸得庇佑,才被指引到这座庙,而菩萨岂会有引狼入室的想法?”
“是吗?”顾宴之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