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儿子又外出去闯了祸,本就心烦的杨成文更是怒火中烧。
这次他也是狠下心去罚杨鸿深了。
杨成文找了十来个人在他院内看守,让他没机会跨出房门一步,也不许他的侍从跟着,伺候着。吃穿用度更是比他平常狠削一半,这次定要好好熬一熬,狠狠罚一罚。
杨家上下的人都知道这次杨成文是动真格了。
他一向心疼宝贝这个唯一的儿子,平时是连打也舍不得,更没有像现在这样罚得这么狠。
正在房内闭目养神的杨成文察觉到房门张合的动静,微微睁眼看。
“怎么了?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管家将冲泡好的浓茶放到他的书桌上,神色像是有些为难。
“家主,有一句话我不知应讲不应讲。”
杨成文吹了吹茶水的热气,轻轻啜一口,却险些被烫到,语气变得更不耐烦。
“有何事?想说便说,不想说便憋在心里别让我知道。”
管家知道杨成文有些生气了,忙跪在地上认罪。
“家主恕罪,我只是想说,家主这一次,罚郎君罚得是不是有些狠了?郎君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您从未重罚过他,您这么罚,不知道郎君受不受得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心性未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难免。更何况,那日他夜里被吓了一跳,险些失了魂,他也算是受到教训了。”
杨成文砰地一声砸了茶盏,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接二连三地闯祸,让我在这都城丢了好大的面子。我们杨家如今算是都城的一个笑话,连徐恒邈被打的消息也没能将我们的风波平息下去。都已经这样了,你觉得我罚得狠吗?刚被罚过,还是不长记性,那便再双倍,五倍,十倍狠狠罚。你在想他受不受得了,有没有想过我这心里受不受得了呢?”
管家被杨成文这一通脾气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杨成文心中的怒火似乎还未来得及宣泄,又开始自顾自地说道,“他们不给我们脸面,我们也没有必要好好应酬他们了。他们也是欺人太甚,更不将我阿爹的脸面当一回事,才会这样狠狠欺辱我们。若是能忍得了这一次,那必定会有下一次更深更重的欺辱,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
伏在地上的管家微微抬头,问了一句,“不知家主此番想要如何应对?”
杨成文露出一个阴险可怖的笑容,“自然是金蝉脱壳,再于暗处蛰伏慢慢将敌人击溃了……”
杨成文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门外急促的声音打断了。
“家主,家主,不好了,不好了。”
杨成文皱了皱眉,跪在地上的管家忙站起来,呵斥那个报信的下人。
“都进府多久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你不知道家主最讨厌这样了吗?”
报信的人喘了一口粗气,却没如料想一般低头认错,反而又报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家主,非是我毛躁胡诌,现如今,府门外有人来了。”
杨成文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
如今他们杨家上下全被盛帝禁足,有谁会这么不知死活到杨府造访,公然与盛帝作对?
难不成是平日与他交好的蠢货?还是那些落井下石要趁机踩他一脚的阴险小人?
无论是谁造访,杨成文的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杨成文的心情更加糟糕。
“不见,不见,谁来我也不见,赶紧把门给我紧紧锁上,谁来也不许开。”
报信的人显得更为惊慌,支支吾吾答道,“家主,怕是来不及了,如今人已经闯进来了。”
杨成文气得脸都歪了,怒骂一句,“是谁这么不知死活,主人都没请进来,便自己闯进来了,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给我找人去将他围住,拦住,立刻马上……”
报信人脸上的惧色更重,“家主,怕是不成,只因闯进来的人,是平阳公主和徐夫人。”
杨成文瞪大了眼睛,“是她们,她们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徐恒邈的事情来找我晦气。”
管家在一旁给杨成文出主意,“家主,我们镇定些,如今没规矩的是她们,闯进来找我们麻烦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对她们来说,未必是什么好事。我们只需客气地迎他们进来,至于其他的,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外面的人知道了,自有论断。”
杨成文深吸一口气,将翻涌而上的怒意又立马咽回肚子里去。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将贵客迎到正厅?”
杨成文最会变脸,此刻,他将怒气消了,忙换了一张笑脸走入正厅,向端坐在主位的华贵妇人行礼。
“公主屈尊莅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只是公主来得不巧,我们正被陛下禁足,公主上门,怕是会遭我们的连累,若真如此,我这心里便更内疚了。公主府驸马才从渝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