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男人只笑着回答说:“意思就是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再后来傅云生说自己要去临都城参加科举,等中榜了就回来娶她。
三娘开始没日没夜的在灯下绣花,给心上人攒去临都的盘缠,傅云生走的那天,她哭成了泪人。
从那以后她一边等着傅云生,一变给自己攒嫁妆做嫁衣。
沈卿指了指岑月身上那件喜服:“你身上那件嫁衣,就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岑月立马道:“我现在就脱下来。”
沈卿苦涩的笑了笑:“不必了,反正她也穿不上了。”
直到有一天,同村的人告诉她前几日路过一个镇子,恰好那里有新人成婚,新郎官和之前她捡回来的男人长得特别像。
三娘鬼使神差的赶过去,打听了好几日才得知,傅云生竟然连名字都是假的。
新郎官叫赵晓,是本地一个穷书生,因为相貌不错,又有几分学识,俘获了不少少女芳心。
这其中就包括了富商家娇生惯养的小姐。
可富商却嫌赵晓穷,故意让他拿出一百两银子作为聘礼。
赵晓不甘受辱,气愤的背起行囊,说要去外经商赚钱,待攒够聘礼,再回来娶小姐。
本来富商是想让他知难而退,谁知不过月余,赵晓竟回来了,还赚了几十两。
小姐大为感动,富商也见这书生有几分本事,再加上女儿真心喜欢,索性同意了这门婚事,两人的故事也成了本地的一段佳话。
三娘这才得知自己一片痴心,竟是为她人做了嫁衣。
她跑到赵晓面前讨要说法,却被他让人打走了。
三娘回家看到傅云生为她画的画像,日夜痛哭,眼泪快要流干,再加上她常年熬夜在灯下刺绣,这一哭,竟直接哭坏了眼。
她又气又恨,气自己一时迷了心智,没有识破赵晓的伪装;
又恨赵晓薄情寡义,让自己平白成了笑话。
最可恶的是,赵晓怕事情败露,夜长梦多,一把火将其活活烧死在屋里。
三娘怀里抱着那副画像,回想起以往和傅云生在一起的日子,又想到如今赵晓的狠辣之举,神志不清,又哭又笑,满腔怒火与不甘,化为痴痴的怨气。
那怨气附着在画卷上,使其生了灵智,这便才有了后来的画妖,也就是沈卿。
她因江卿的怨所生,拥有她所有的记忆,成形后她为三娘报了仇。
又好奇这天底下的读书人是否皆如赵晓一般薄情,她在青竹镇开了家画坊,试探下来,大失所望。
她抽出这些人的魂魄,将其囚禁在画卷中,任其活活困死在里面。
“江姑娘他们到死都沉浸在我为创造的温柔乡,我是不是还挺好心的?”
她笑出了眼泪,声音发狠:“要杀要刮随你便,我从不后悔杀了这些人。”
江映柳淡淡道,“你杀了这么多人,就回到画中自行悔过去吧,永远别再出现。”
贺云生瞪大眼,还想说什么,却被沈卿拦住。
“贺公子。”她浅浅一笑,“这于我而言已是很好了。”
贺云生张开嘴:“沈姑娘.....”
鎏金绳已从沈卿身上离开,她站起身,一步步朝当初傅云生留下的那副画走去。
“其实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她微微一笑,柔和的目光落在贺云生身上,“贺公子我并没有想害过你,那晚受迷魂香的影响,念完诗你便昏了过去,这才造成假死的现象。”
“后来也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看你和那负心郎容貌相似,才将你掳走想全了三娘生前嫁人的心愿。”
“我离开后,这家画坊便赠与公子,当作赔罪吧。”
说完,沈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画中。
院里的秋桂开的正盛,远远看过去像一团金黄的火,空气中也掺杂着浓郁的香气,风一吹桂香便四散开来,只是树下的人再也闻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