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还是能闯出些名堂来的。”
薛阑的耳垂被黄豆粒碾的又红又薄,芙蓉见状利落的将长针穿过他的耳垂,接着动作轻柔的为他戴上红色耳坠。
“可若是不听话。”
她蹲下身子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温和的语气中透着无限凉意:“下场比今日见到的那小倌还惨上百倍。”
薛阑再出来时漂亮精致的像个瓷娃娃,饶是见惯好皮囊的赵婆娘也啧啧赞叹,她晃了晃手中的辫子,一双三角眼带着些唬人的凶气:“看着细皮嫩肉的,不知道皮结不结实。”
薛阑冷冷盯着她,赵婆娘嗤笑一声:“每天晚饭后来这学规矩,学不会辫子伺候,不准吃饭。”
赵婆娘说的规矩其实就是一些简单的诗词歌赋,如何取悦服侍客人等。
头一个月,薛阑并不用接客,他每天被楼里的姑娘们使唤着打杂,晚上再去赵婆娘那里学规矩。
有时姑娘们喜欢打趣逗他,让他过来帮自己梳头发。
薛阑摇了摇头:“我不会。”
“这你都不会?”姑娘们嘻嘻哈哈,“那怎么讨女孩子欢心?你什么都不会以后连个媳妇都讨不到。”
“姐姐,你快别打趣他了,这小孩脸都红了。”
“想在这一行混下去,就必须把客人伺候周全舒坦了,这样人家下次才能继续找你。”打趣他的姑娘朝他挥了挥手, “光有美貌不行,你得体贴会来事,过来我教你。”
薛阑走上前,看她手指灵活的穿插在发间,很快,一个灵蛇髻便盘好了。
短短一个月,他学会了盘各式各样的发髻,甚至连为姑娘们描眉涂脂也不在话下。翠姨很满意,认为薛阑是个拎得清的人,不像有些刚被送进来的小孩,非得打一顿才肯听话。
直到他正式接客的那天。
薛阑接客第一天便被客人选去伺候,周围一众年轻小倌满脸不悦,要知道他们第一次接客的时候至少等了十天半个月才迎来第一个客人。
翠姨没想到薛阑如此争气,殷勤的对客人道:“这孩子第一天接客,什么也不懂,您多担待点。”
客人听到小美人第一天接客,不仅没有嫌弃,还十分高兴,直觉自己捡到大便宜了。
谁曾想,薛阑进了屋不喝酒不说话也不让碰,客人伸手要搂他,他对人又踢又打。
翠姨气的咬牙切齿,当即把他关进柴房狠狠抽了几鞭子解气。
“好啊,我当你个识相的,没想到都是装出来的。都进窑子了,你给老娘装什么清高?!”
说着,又是一鞭子抽在他身上,血迹很快渗透衣裳,模糊一片。
“不让碰是吧?给我狠狠打!我倒要看看你骨头有多硬!”
翠姨两眼凶狠,咒骂不停,半晌想起来什么似的:“哦对了,不许打脸。”
直到被吊在梁上的人快没了声息,翠姨才大发慈悲的放下了他,临走前,她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人:“这次就先算了,下次若是再这样,可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她蹲下身,整个房间几乎都是她身上那股腻到发齁的香粉味,翠姨玩味的笑着,语气犀利如吐着舌尖的毒蛇:“有的人一出生,便是绫罗锦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有些人贱命一条,生来就是要被□□玩弄的,你觉得自己有那个好命吗?”
“不过是个没人要的玩意,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外边了。”翠姨恶狠狠掰住他的下巴,道,“我告诉你,在这里你所谓的清白尊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劝你尽早想清楚,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月光缓缓照进柴房洒下一地清霜,过了许久,地上的人才有了些动静。薛阑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他勉强撑住身体,冷冷盯着翠姨离去的地方,眼底一片骇然。
半个月后,薛阑伤好,迎来了自己的第二个客人。
这次的客人是城中有名的富商,富商年近三十,还未娶妻生子,喜好玩弄漂亮精致的幼童。
翠姨特意派人为薛阑沐浴打扮一番,临走前她似笑非笑的问道:“我说的你可都记住了?你知道惹恼我是什么下场吧?”
薛阑看着她虚伪隐含狠厉威胁的笑,淡淡的嗯了一声。
翠衣满意点头:“那好,看你表现,去吧。”
她盯着薛阑的背影,心中嗤笑,她以前不是没应付过薛阑这样的人,这些人骨头再硬还能扛过鞭子?打一顿就好了。
想到她事先准备好的东西,翠姨脸上浮现一抹阴狠的笑,即便薛阑真的不配合,只要进了房间,那也由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