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云听到动静也出来:“这...这好像是小姐养的那只。”
这猫浑身湿漉漉,看上去像是淹死的,不知道又被人丢到了这里。
秦安似乎也没料到这样的结果,面上还流露着些震惊的神色,她压下眼底阴鹜,半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
岑月一早起来就见狐玉和谢重川在自己门前坐着。
“你们在这干嘛?”
狐玉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与她听:“你睡的倒挺香,我和谢大哥在你房门口坐到天亮。”
岑月对天发誓:“我真的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谢重川笑了笑:“该感谢薛公子,多亏他把那群猫给引走了。”
岑月:“那他人呢?”
正说着,薛阑就走了过来。
狐玉抬头,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忙了一晚上,薛阑竟然还有精力去收拾自己,他换了身衣裳,连头发都整整齐齐束在脑后。
再看看自己和谢重川,衣服都没穿好就跑出来,两个人在外面坐了半宿,脸上要多疲惫就有多疲惫,简直被用心梳洗过的薛阑衬的灰头土脸。
岑月隐约闻到空气中浮动的淡淡的香味,想来应该是薛阑衣服上的。
哦?竟然还熏香。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薛阑不再只穿沉闷的黑色,衣服颜色也渐渐鲜活明亮起来,看着也赏心悦目不少。
岑月扫了眼他的右耳,惋惜的想,就是少了点什么。
谢重川见他没和江映柳一块过来,忙询问江映柳人在哪。
薛阑淡淡道:“在秦小姐那吧。”
他简单将秦小姐差点投井,秦夫人吓得当场昏厥,秦二小姐因为爱宠淹死,又哭又闹,秦家上下乱成一锅粥的情况告知,谢重川立马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去找江映柳。
狐玉这下觉也不想补了,闻言精神抖擞的追了上去,他和岑月一向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
薛阑皱了皱眉,他收拾了这么一通,连话都没和岑月说上一句,人就这么走了?
他拉住岑月,忍不住道:“你去干嘛?”
岑月蠢蠢欲动:“秦小姐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得去看看。”
薛阑心想,她怎么这么爱管别人的闲事?
“对了。”岑月想起谢重川的话,问“你没受伤吧?”
少年缓缓抬眼,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岑月:“没受伤就行,你一夜没睡快去休息吧,我去看看秦小姐,一会就回来。”
这话对薛阑很是受用,他脸色好看了不少,就连眉头也舒展了几分。
“我和你一块去。”
他不由分说的跟上岑月,脑中一直思索着两人方才说过的话。
若是受伤,便能让她多看自己一眼了吗?薛阑眼角微挑,心想,那这样的话,她的注意力是不是也不会被旁人分走了?
*
秦小姐的房间此刻挤满了人。
秦郁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她许是在做噩梦,一双秀眉微蹙,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看着令人心疼。
秦夫人状况也不太好,失神的瞧着病床上的女儿,一夜之间,彷佛老了十岁。
“江姑娘。”唯一还有些理智的秦觉开口道,“依你看昨夜之事究竟是郁儿魔怔了,还是......”
“还是因为那胎死腹中的孩子......”
江映柳静默不语,此前秦夫人在祠堂为婴灵上香祭拜,自己也施法超度了一番,那婴孩尚不足三月,按理说怨气不至于如此之重。
不足三月?
她脑中忽闪过今晨在祠堂看到的那幕,沉吟:“依我看,都不是。”
秦夫人担忧道:“那是因为什么?”
“秦夫人。”江映柳直勾勾看着她,“你就只有秦郁,秦安两位孩子吗?”
秦夫人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她面色闪躲,看上去不想回答:“是.....”
江映柳直截了当道:“秦小姐的孩子尚不足三月,应该无法判断腹中胎儿是男是女。今早我在祠堂看到有两位姑娘烧的东西都是女婴用的,这恐怕不是烧给秦小姐死去孩子的吧?”
“怎么不是....”秦夫人底气不足,“我觉得那孩子是个女孩,所以才那样准备的?”
江映柳目光如炬:“真的?”
不止江映柳,岑月等人都看出了蹊跷,秦夫人实在不会撒谎,说话间目光闪躲,连人的眼睛都不敢瞧。
秦觉纳闷道:“这和郁儿的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岑月道,“秦老板难道没听过一个说法吗?若是做母亲的频繁打胎,致使被打掉的胎儿怨气太重,那便会遭到报应。只是它们通常会报复在子女身上。”
“江姐姐,我说的对吗?”
江映柳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
那一瞬间,秦夫人脸色煞白,就连秦老爷也惊愕的说不出话。
“所以秦夫人,”江映柳正色道,“你到底有过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