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求你救救我儿子,他可不能出事啊。”秦觉哀求道。
“你先冷静一点,秦老板。”江映柳问,“你可知那些胎儿的遗骸现下在哪?”
秦觉不懂她问这个干嘛,疑惑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江映柳解释:“邪胎是因怨而生,若不处理掉那些遗骸,消除怨气,即使今日杀死她,来日恐怕还会卷土重来。”
秦觉一惊:“杀死她?”
秦安虽是邪胎,可到底养了这么多年,说没有一点感情那绝对不是可能的。
正当他犹豫之时,身后响起女人有气无力的声音。
“不.....不能杀。”秦夫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先前被怨婴啃噬阴身,此刻元气大伤,站都站不稳。
“不要……不要伤害她。”她虚弱的脸上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决,“你要救那孩子我不管,但安安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能伤害她!”
秦觉面色复杂,惊讶的半晌说不出话,他呆呆的看着秦夫人,像是诧异她怎么会知道秦祖耀的事。
“可是江姑娘都说了她是邪胎,是来报仇的。”秦觉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咬牙说道,“不杀了她,我们全家都会被害死。”
“够了!”秦夫人隐忍多年的委屈忽然在此刻的爆发,她的泪水在眼珠里打转,喃喃道,“你总是这么心狠,她是我生的孩子,谁都别想伤害她。”
“说到底,也是我们欠她的…”
秦觉看她这样不愿在与其争辩,他催促道:“江姑娘,我们快走吧,时间不多了……”
门外蓦的响起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如空旷山谷传出的幽幽回音,听着极为渗人。
“爹爹,你要去哪啊?”
女孩扎着花苞头,衣裙粉嫩,笑容甜美,她身后跟着一群穿着肚兜,青面尖牙的怨婴,秦祖耀就这么被他们拖着,整个人已经昏了过去。
“祖耀!”
“安安!”
秦家夫妇的异口同声的喊道,若不是江映柳和谢重川看着,恐怕这会两个人已经冲过去了。
谢重川突然庆幸赵玥还昏睡着,否则三个人可拦不过来。
秦安眼神幽怨:“爹爹,果真宝贝你这的好儿子啊。”
秦觉神色一紧,恳求道:“安安,不要伤害他。”
秦安却没有搭理他,她阴狠的看着岑月等人,扫到薛阑时脸色更是森寒无比。
“原本想放你们一条生路,没想到你们却偏要多管闲事,既然想死,就成全你们。”
她话音刚落,那些早已按耐不住的怨婴一股脑扑了上去。
江映柳猛的甩出鎏金鞭将秦氏夫妇护在身后:“二位小心!”
怨婴们盯着金光流窜的鞭子,面露胆怯,犹豫的后退了一步,下一秒,它们转向了狐玉和岑月的方向。
“操!”狐玉没忍住蹦出一句脏话,边跑边骂,“就捡软柿子捏是吧!!”
岑月手伸向腰间,正要摸符纸,有个人猝不及防将她拉到了身后,薛阑挑剑向怨婴的头颅刺去。
怨婴神色木讷,泛白的眼珠转了一圈,它脑袋破了个洞,整张脸流淌着殷红的鲜血,没事人一样咧嘴一笑,再度扑了上去。
千钧一发之际,岑月冲出来挡在少年面前,啪一下将姜黄的符纸拍在它青灰的脑门上。
那怨婴脑袋上不断有缕缕黑气冒出,它瞬间尖叫起来,想碰也不敢碰,于是就地打了好几个滚。
“厉害吧。”岑月冲身后人露出得意的表情:“你就跟着我,站我后边吧。”
薛阑闻言敛去眼底杀意,他扫了眼被追的狼狈不堪的狐玉,有种莫名的喜悦,那抹愉悦的神色被他不动声色压下:“好啊。”
说话间那怨婴已挣脱符纸,气势汹汹,再度袭来。
江映柳此刻那边的情形也不容乐观,她既要对付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的怨婴,还要护着秦氏夫妇。
秦夫人把晕倒的秦郁搂在怀里,看着凶煞无比的怨婴,内心惊慌,好几次它们差点就碰到郁儿了。
“住手吧,安安。”她颤抖着站起身,泪流满面,“有什么就冲我来,不要伤及无辜。”
秦安安冷呲一声:“你当然跑不掉。不过现在…我要先解决另一个。”
只差片刻,便到子时。
她心中默默数着,待鸡鸣声响起的那刻,秦安眼神陡然一狠,飞身朝薛阑抓去,当日这人弄死了她的猫,还敢嚣张的丢到自己面前,此仇不报,她简直咽不下这口气。
薛阑敏锐捕捉到那杀气腾腾的身影,立马迎上去将其引开。
“你找死?”
秦安眼眸微闪,落在他身上的眼神逐渐变得古怪,怨婴拥有阴阳眼,可一眼看出活人和死人的区别,活人阳气盛,死人阴气重,眼前的少年却是阴盛阳衰,命不久矣之兆。
她咯咯笑出声,话里话外皆是幸灾乐祸的意味:“原来是个短命鬼。”
薛阑抬眼冷冷看着她:“你说什么?”
“啧啧真可怜啊,反正左右不过剩半年寿命,”秦安微微一笑,“不如就让我送你一程,你也好早日去投胎。”
薛阑听到她的话,微微蹙眉。
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