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灯,神色疲倦,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过一样。狐玉看到两人一扫无精打采的模样,惊喜道:“回来了。”
待两人魂归入体,谢重川三人迅速围了上来,江映柳看着薛阑胳膊上慢慢浮现一道狰狞伤疤,便知他们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出什么事了?”
岑月将那拘魂鬼报复,以及两人掉进鬼幽林的事一一告知,狐玉面色一边,挥了挥拳头气愤道:“早知道当初就打死那家伙,以绝后患。”
岑月:“秦小姐他俩没事吧。”
尤其是那秦祖耀被捉去鬼介阁定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放心都没事。”谢重川道,“映柳已经将秦小公子丢魂的记忆消除,他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就是秦小姐.....有些不好。”
岑月内心唏嘘,秦小姐骤然失去双亲,想来对她应是很大的打击。
她这么想着,忽觉全身涌上一股莫大的疲惫感,头都有些昏沉起来,江映柳见状让两人快去休息。
她解释: “这两日你和薛阑以魂魄的形态奔波,如今魂魄归体,觉得身体劳累是正常现象。”
岑月打着哈欠往住处走去,薛阑也想离开,却被谢重川不由分说的按下: “你胳膊还流血呢,不如我先给你处理一下吧。”
薛阑哀切的看了眼岑月离去的背影,他脸色苍白的道了声谢。谢重川往伤口上洒了些金创散,平常人受伤每每用金创散都疼的呲牙咧嘴,薛阑却一点反应没有,像是不知道疼一样。
此时薛阑根本无暇顾及伤口的疼痛, 想起以往自己受伤时岑月的反应,他眼底阴翳一片,方才她离去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更别提会关心他的伤势了。
看来岑月当真是讨厌他了。
*
岑月睡醒时已经日上三竿。
她洗了把脸出了房门,才发现秦府到处挂着白布丧幡,就连树上也绑了些许白条,路过的小厮丫鬟个个红着眼眶。
岑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难怪她这一路走过来觉得府内的气氛有些沉闷怪异。
前厅内放着两口檀木棺材,秦郁身着丧服,跪在棺材前烧着手里的纸钱,赵玥拉着秦祖耀站在一旁,不时低头抹着眼泪。
她身份尴尬,本是不该来的,多亏秦郁心善,允许她带着秦祖耀给秦觉磕个头,送他最后一程。
江映柳等人也都纷纷上了柱香。
秦家忽然发生这档子事,所有人都十分意外,谢重川可怜秦郁一个人要应付许多大大小小的琐事,决定帮她一块打理。
几人商议等秦氏夫妇办完丧事再离开上京。
岑月这几日用尽了法子都摘不下浮花锁,也不知这浮花锁是什么材质做的,用刀砍也砍不断。
折腾了几日,她终于认清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除非薛阑主动打开,不然她无论如何也是摘不下的。
这天到了秦氏夫妇下葬的日子,秦家祖坟在上京城外十里外的一处荒地,众人起了个大早跟着送葬的队伍走到埋棺的地方。
棺木落地,黄土为被,这丧事也就算办完了。秦小姐哭的泣不成声,几乎是被亲戚抬回去的。
岑月等人心情也颇为沉重,一言不发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你这手镯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从未见过。”狐玉无意瞥到她手腕,他好奇的抓起岑月的手镯,仔细端详了片刻:“这镯子倒是新奇,上面竟然还有个锁扣。”
他不提还好,一提岑月心中窝着的火又烧了起来。
“这手镯哪来的啊?”
“哪来的?”岑月对上角落里一言不发的少年投来的视线,淡淡道,“别人送的。”
“别人送的?”狐玉惊讶的瞪大眼,一脸吃瓜的表情,“谁啊?谁送的?”
岑月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旁人不知什么意思,只有薛阑看出了她的不高兴,还有那笑中隐藏的一些无奈,恼怒。
看岑月只笑不答,狐玉顿时抓心挠腮,缠着她非要问个清楚。
两人回到秦府时均都累的不行,狐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顺手拿起桌上热腾腾的栗子糕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薛阑。”
“平时看你傻了吧唧的,没想到还有两把刷子,你对他表白了?”
岑月吓得差点将栗子糕噎住:“我没有,你小声一点。”
她慌张的张望四周,内心暗自后悔当初就不该扯这个谎,万一让薛阑听去了,可就麻烦了。
“这镯子其实是我自己买的,我逗你玩呢。”
狐玉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
“还有我现在不喜欢薛阑了,你别到处乱说。”岑月往他嘴里塞了个栗子糕,“管好你的嘴。”
“不喜欢了?”狐玉心道女人变心可真快,“那你喜欢谁?”
他贱兮兮一笑:“可别喜欢我啊。”
“我喜欢你?”岑月骤然提高音量,“你想的到美。”
说话间薛阑和江映柳几人已经进来了,方才岑月说的那句话准确无误的落入他耳中,他面色一沉,不知道两人在聊什么,眼神蓦的阴狠起来。
狐玉后背一凉,不知为何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吓得他急忙又往嘴里塞了个栗子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