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一下陷入沉默之中。
岑月表面若无其事,实则捏着香囊的手不由得一紧,她早就想找机会质问薛阑此事,让他坦白。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安乐候夫人看到薛阑时的神情反应,不太对.....就像认出薛阑一样,她总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没有那么简单。
岑月想迫不及待搞清薛阑,薛衡,安乐候夫人三者之间的关系,还有....薛阑究竟和安乐候府有什么恩怨。
她不想再遮遮掩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要查清这些,必须捅破这层窗户纸,她需要一个光明正大去调查的理由,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薛阑亲自说出来。
今日容叔那一番话,就是捅破窗纸的绝佳时机。
岑月要让薛阑知道她已经起了疑心。
同时她也在赌,赌薛阑并非对自己的身世毫不在乎,赌....薛阑愿意相信自己,把这个秘密告诉她。
薛阑语气有些难以察觉的紧张:“什么事?”
岑月: “比如你和薛衡真的没有关系?”
薛阑眼睫一颤:“是因为方才容叔说我们长得像吗?”
“天下长得像的多了去了,这只是其一。”岑月佯装思索道,“你身上那块刻薛字的玉佩,乃是上好的白玉,这种玉平常可不多见吧,之前听谢大哥提过,他的老师薛衡偏爱白玉。再者薛家虽已覆灭,毕竟是以前赫赫有名的富贵人家,要打听一些事也并不难。”
“你那玉佩的花纹与薛府特用的纹路配饰,大差不差。”
“还有当日你无缘无故在云画坊买下的那副美人图,若真要思索你买下那幅画的原因,恐怕也是因为上面刻着薛衡的印章吧。”
“种种迹象表明,你二人的关系并非那么简单。”
说到这,岑月手心出了一把汗,她哪里打听过什么花纹配饰乃是薛府特有,这话不过是以前趁薛阑昏迷时入他的梦,从玄策那里听来的。
从方才起薛阑神色就有些不对劲,此刻听完岑月的话,他的唇已抿成了一条苍白笔直的线,薛阑并不算特别震惊,像是早就预料到的。
岑月静静等待他的回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心一沉,心道,糟了,他不想说......
她苦笑一声:“没事,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岑月将缝好的几个香囊放到他面前,让他晚上睡觉时记得放在床头,嘱咐完这一切,岑月起身想要离开。
这些事是他的隐私,她这么问着实有些咄咄逼人,要是按照以前薛阑的性格,恐怕早就翻脸了。
即便道理都懂,她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失望。
薛阑看着她脸上遮掩不住的失落,心中蓦地生起一股冲动:“等等。”
他眼眸幽深,一字一句道:“你想知道的话,我当然会告诉你。”
“真的?”
“嗯。”薛阑垂眸道。
他将怀中的玉佩递到岑月手中:“我自小被人收养,养母受人之托,收了些钱财,才愿意将我留下。”
提起余氏时,薛阑眼中闪着几分寒光。
“听她说这枚玉佩当时就被塞在了我的襁褓中,或许是亲生父母留下的。”薛阑轻咳了一声,避重就轻道,“后来我又被师傅收养,曾暗中找寻过亲生父母的消息,只可惜一无所获。”
“后来还是师傅临终前告诉我,这玉佩乃是临都薛家之物,就像你说的一样,这花纹配饰是薛府特用的。”
听到这,岑月忽然有些心虚。
薛阑并未注意,他特意跳过了一些并不想让岑月知道的事情,幸运的是岑月并没有过多询问,这让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薛家同辈中只有薛衡一人,且玉佩这种东西,除非是关系亲密之人,一般不会轻易送给旁人吧。”岑月道,“若无意外,薛衡极有可能是你的父亲,而和他关系匪浅的那个女人,是你的.....也说不定。”
话说的虽不清楚,薛阑却听的明白。
他眸色沉沉,那个女人将他丢弃,不闻不问十几年,即便知道她的身份又如何,他何必再到人跟前去讨人嫌。
岑月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咬着唇说道:“当年薛家遭受灭顶之灾,将你送走兴许也是一种保全之策。”
“岑岑,你这是在安慰我吗?”薛阑轻笑道。
岑月目光闪躲,低低嗯了一声。
薛阑眼中笑意渐盛,心中笼罩的阴霾被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驱散了大半。
此时京郊外
白马寺黄墙灰瓦,气势恢宏,外有层层翠林修竹遮掩,庙内佛音悠悠,空灵悦耳。
僻静的禅房内,女人跪在蒲团上,对着桌案上的佛像双手合十,正虔诚祈祷着什么。
身后紧闭的门传来吱呀一声响,女人眼睫一颤,缓缓睁开眼睛,扭头看向来人。
“阿祈怎么样了?”她忙不更迭的问道,想起方才少年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女人就一片揪心。
和尚简言意骇道:“公子已无大碍。”
闻言,女人紧皱的眉头舒缓了几分,嘴上仍不免斥责道:“你前些时日不是说阿祈的病已经稳定下来了?为何毒发的越发频繁了?若非今日我及时发现,恐怕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