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松木片架在放着的木柴上。”江重涵做了示范,“接着添柴,从小到大先放芦苇杆,再加木柴。”
余大娘拿着小刀过来时,就听到杜玉娘惊呼:“火真的升起来了!”
“如果火不够大,或者快熄灭了,就用竹筒吹一下。好了,看火的重大任务就交给你了,别叫火熄灭了。”江重涵检查药包后,先将甘草放进罐子里,加水,放在灶上。“大火煮开以后改文火煮,若是不会调成文火,就叫我。文火煮两刻钟后,叫我来去甘草渣,加绿豆。”[2]
“义兄放心!”杜玉娘跃跃欲试。
这……哄孩子呢?余大娘听得直摇头。也难怪,男女之间差一岁就不同,涵哥儿今年已经十六了,玉娘才十二,可不就是少年人带孩子?怪道涵哥儿只愿认义亲,不愿成亲。
她压下心里的想法不表,只叫道:“涵哥儿,你要的小刀。”
一把解腕尖刀。
这是种跟匕首差不多大小,但是单刃的细长小刀,用着很趁手。
江重涵比了一下长度,先用菜刀将鹅毛根部切掉,再用小刀刮掉一部分羽毛,接着找了根细竹枝,把鹅毛管内部清理干净。[1]
没错,他是真的需要鹅毛,他想做支鹅毛笔。
毛笔书写,无论是大字小字、行书楷书,他都没问题,可软笔画画他就不行了,尤其是外科用的图,还是得用硬笔才趁手。这时候他没有条件做别的硬笔,鹅毛笔是最适合的选择。
做完清理之后,一般要给鹅毛做硬化。有条件可以把鹅毛插在铁锅里炒过的沙子里,但江重涵没有这个条件,只能用炉子附近的火焰小心地烘烤,再放进冷水里冷却,直到笔杆部分的颜色变为不透明。[1]
到了这步,后面就容易了,削笔尖,修一下。
“这……这就成了?”余大娘大开眼界,“这可怎么用呢?”
“这是胡人用的笔,和毛笔不一样,得这样握笔。”江重涵示范了一下。
“那……涵哥儿,你要这笔做甚?”
“这个么……明天你就知道了。”
不是他故意卖关子,实在是他没用过羽毛笔,不知道画图的效果。
*
第二天上午,心痒痒的余大娘急着出门,在江家门口与药铺的掌柜、伙计正好遇上,三人一齐看去,只见江家的大门开着,江重涵正用饭粒把一张纸贴在门板上。
纸张上,画着一个人,人身上有一条又一条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