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云境在浅漓进来之前就已经幻化出幽蓝深海,海底不算巍峨华丽但很温馨的宫殿竟跟她年幼时在北溟居住的水晶宫完全一致。
这让她很惊诧,不太相信在进幻云境之前心中所想场景也能被幻化出来。
可如若不然,夜长玦怎么会知道北溟海底的模样。
她很确定在魔君们带她离开北溟之前,除了龟婆婆和本就生活在海中的生灵外从未有任何外人来过海底。
她想起昨日慕枫想诬陷夜长玦更改过北溟海面的结界,忍不住猜测这事是否真的跟夜长玦有关。
她不信他会做这种事,便松开被他牵着的右手,转身出幻云境再重新进来。
眼见场景变成她进来之前心中所想的翠微宫,她心里的担忧才消散,迅速去拉一旁面露疑惑的夜长玦,解释道:“来幻云境才让我突然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在翠微宫,我要去拿。”
夜长玦有些不悦,“所以你刚才是因为这件所谓重要的东西要扔下我独自前去?”
浅漓觉得这话用来解释她刚才的反常行为正好,便顺着他的话说:“想让你在这里等我的,突然想起翠微宫被你设下结界我自己进不去。”
夜长玦被她拿自己当工具人的态度气到,“你倒是坦诚。”
他佯装生气拂袖大步离开幻云境,浅漓赶忙小碎步跟上他,紧紧环着他手臂要与他并肩而行。
他这才慢下脚步,带她前去翠微宫,将其上空结界打开。
他想跟着进去看看她有什么重要之物竟会留在翠微宫不带走,刚迈开步子却被她拦下,“你别跟我进去,也不许用神识偷看。”
夜长玦越发起好奇心,但见她满脸严肃凝重便顺她心意颔首答应。
浅漓快速落下云头走进翠微直奔卧房,在衣橱暗格里拿出一个方盒打开,取出里边的储物袋放进衣袖中收好。
这枚储物袋空间容量很小,里边装的东西都跟北溟有关。
原本她将其放到自己常用的乾坤袋里边贴身携带,可来仙域后夜长玦、道祖还有天帝凤卿他们总喜欢强制性塞一堆宝物进她的乾坤袋。
她担心他们发现这枚储物袋的存在,只好将它藏在衣橱里。
之前搬去云屏峰时她心想着翠微被设下结界无人能进来,继续将储物袋放在这里更安全就没带走。
眼下她需要用北溟的东西来试探夜长玦,也不在意他是否会发现她这个小秘密了。
她快速转回云端,主动去牵夜长玦的手掌,笑意盈盈,“走吧。”
夜长玦却不迈开脚步,故意唉声叹气,“阿漓如今都有小秘密瞒着我了。”
浅漓轻哼,“你不也有很多秘密瞒着我吗?”
夜长玦一时语塞,数息后才道:“有些事情你知道后只会徒添烦忧,并非有意瞒着你。”
这话说得在理,但让本就对他有疑心的浅漓听着却是另有深意。
她忍不住去猜想他都瞒着她哪些事,极有可能拿她当替代品这件事瞒着她,在他看来也是为她好么。
她觉得这种被夜长玦一句话就左右思绪的感觉实在煎熬痛苦。
若是再不知道真相,她就真要得失心疯了。
她藏好情绪,借着玩笑说真话,“你瞒着我的事情要是让我无法接受,管你是不是为我好,我才不要原谅你。”
夜长玦好像不太把她的话当真,甚至也开起玩笑,“那我可得把事情瞒好了,否则阿漓记仇得很。”
浅漓气极,心里对他的怀疑越发深重,她非要把他的秘密全挖出来,他休想永远瞒着她。
原本她想再去幻云境试探他,但他这句话让她担心会被他发现她的意图,故意不流露真实情绪,那她岂不是白费力气。
她便不打算再去幻云境,也不跟夜长玦再逞口舌之快,瞪他一眼后直接往云屏峰方向走。
回到云屏峰后她径直前去卧房,坐在妆镜前将储物袋里的东西翻出来。
大多是一些精致的首饰与摆件,都是她年幼时最喜欢的东西,尤其是里边有乐声的海螺,她几乎爱不释手。
要不是因为魔君们不允许她使用佩戴任何跟深海有关的东西,她也不会把它们封存这么久。
跟着她进屋的夜长玦瞧见她拿出来的这些东西,清眸里藏着的笑意渐渐凝结,变得幽深晦暗。
结合浅漓从魔族带回来的往生花,他这才觉得她今日的举止实在反常,不禁猜测她究竟知道了什么事,又想做什么。
他也不出声询问,双手环在身前慵懒地倚着门,默默看着浅漓捣鼓面前那堆她好像很稀罕的物件。
浅漓将拿出来的东西都擦拭一遍挑选出需要的东西后将剩下的重新收进储物袋,去推站在门口的夜长玦出屋,神秘兮兮地道:“你出去等我。”言罢直接将门关上。
她换上一套裙面流光溢彩的碧青色珍珠绡纱裳,再把乌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