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顺着浅漓的话反思自己对待两只兽宠的态度是否真的像负心汉一样可耻。
思忖好一会才恍然回过神,意识到她怎么能轻易被浅漓的话说服。
如今浅漓好像依旧还在认定她自己是夜长玦旧人的替代品,要是任由她把两只兽宠代入跟夜长玦的关系中,觉得长年陪伴左右却可以被随意送出去的小黑就像她自己,而备受宠爱甚至愿意用心头血去养活的小白就像夜长玦的旧人。
那岂不是越发让浅漓坚定执念,再想动摇她的念头可谓又增添一层难度。
这个可能让青鸾顿时心慌,更重要的是如果以后夜长玦知道她今日的反向劝导,怕是非得生气把她丢到无间地狱受罪一遭才罢休。
她赶紧传音跟浅漓解释:“夫人多虑了,它们只是我的兽宠,相当于只是一个物件,怎么可以跟人的感情相提并论。”
“是我的比喻不恰当,我很确定地告诉您,爱确实会来得突然,但又并非无迹可寻。”
“如果您不理解,不如先仔细想想您跟神君几千年的陪伴,您会对他产生感情,那他同样对您产生感情也并非是什么荒谬不可理解之事吧?”
“再者爱藏得再深,只要用心也可以感受得到,否则您今日也不会来问我。”
她说到此处突然有了新思路,很想告诉浅漓,就算夜长玦真有旧人,过去三千年以及往后漫长岁月的陪伴,难道还做不到彻底取代旧人在夜长玦心里的位置么?
可话到嘴边打转好几次,她还是不敢说出口,她觉得浅漓性子傲气,光是怀疑有旧人存在都无法接受,又怎么可能会愿意放下身段做出争宠行为。
思来想去,青鸾觉得让浅漓彻底打消认定有旧人存在的执念非常有必要,是解决一切烦恼的根源。
但她做不到,也不知道夜长玦是如何打算,当真对浅漓的执念没有半点怀疑么,她是否该冒险去提醒他一次?
转念想起那日在凤卿梦境中浅漓非常严肃地用闭关一千年作威胁,青鸾又果断决定不要作死,若是夜长玦有心,他自己终有一日会发现。
她甩开思绪才意识到自己絮叨一大堆,浅漓并没有回音,赶紧再次传音询问,“夫人,您有在听我说话吗?”
浅漓这才拿起琉璃镜回道:“在听,你的话我记下了,多谢你替我分忧,等我回仙域再送礼答谢。”
青鸾欣喜答应,开始大胆探听八卦,问她怎么突然跑去凡界,莫非因为现在云屏峰人太多,去凡界才好跟夜长玦单独相处蜜里调油。
她的调侃让浅漓想起昨夜不禁羞红了脸,轻斥一句瞎说便丢下琉璃镜不再搭理。
她翻身换个舒适的睡姿,闭目养神认真思考青鸾说的那些话,尤其是爱藏得再深,用心也可以感受得到这一句。
她不禁回想起夜长玦说是她老胡思乱想冤枉他,他很清白心里只有她。
他大费周章办生辰宴要替她出气,昨夜又帮她彻底转移情蛊发作带来的痛苦,要找到魔王也是为了把情蛊灭除。
不可否认这些事让她确实真切感受到夜长玦对她的在意,并且她完全无法怀疑只是因为他已经看穿她的秘密想让她心软放下防备才这么做,所以她才会好奇一个人是否会毫无预兆地爱上另一个人。
至于青鸾所说的既然她会对夜长玦产生感情,那他同样对她产生感情也并非是什么荒谬不可理解之事,她觉得很有道理的同时又心生疑惑。
只因她突然意识到她跟夜长玦相敬如宾三千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对待彼此的态度好像是同时开始改变。
换而言之,她确定自己更多是由于情蛊作祟而在意夜长玦,那么夜长玦是否也是受到情蛊影响才会如此性情大变。
若是终有一日情蛊灭除,她不再爱他,他对她的感情是否也一样会消失,又变成曾经那般冷漠。
这个认知让浅漓并不觉得失落反而激动起来,她瞬间又想到,如果她跟夜长玦都会受到情蛊影响,那她一直坚持认定他有旧人还拿她当替代品这件事,是否也只是情蛊作祟,并非事实。
可依据她的推测,情蛊的作用好像是为了让她跟夜长玦相互在意。她坚持认定自己是替代品只会让她越来越疏远夜长玦,貌似对情蛊的目的毫无益处。
莫非是因为夜长玦的修为和精神力都比她强大无数倍,他很快发现情蛊在影响他,强势如他怎会容忍自己被一只情蛊左右情绪,所以一直费心尽力地想办法要将情蛊灭除。
但如此一来情蛊感受到死亡威胁,目的已经不再单纯只是让她跟夜长玦互相在意,而是为了自保已经黑化。
它笃定她会出于自尊死活不愿意向夜长玦吐露心声,便疯狂作祟让她对夜长玦产生无休止的怀疑,再吸收因此溢出的怨念借以迅速成长。
她想起刚开始怀疑夜长玦心里有旧人的时候,就是他第一次说要把情蛊从她心间驱除。
这件事让浅漓越发坚定自己的推测,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