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总算整完了！”
季羡晗看着还算平整的沙地，又往上踩了几脚。
她一把丢开手里的铲子，总算满意地叉起腰来： “好了，先把它藏在这里，我们找到了零部件再回来修理也不迟。”
00123往结实的沙子上补了两脚，乐呵呵地应和她。
但下一秒，00123的脸色不知道怎么的就变了：
‘坏了’
季羡晗看到00123脸上露出少有的惊慌：
“怎么了？”
她刚问出嘴，脚下的大地隆隆作响，沙砾踩着节奏疯狂跳动。
脚步齐声震天，似有猛兽从地底逃窜而出。
季羡晗的心脏漏了一拍。
‘他们回来了。’00123告诉她。
他们，是谁？
季羡晗还没有动作，00123就已经帮她把长袍的帽子戴上。
她看见他的眼神，深沉又冰冷，好像那锐利、令人断肠的长枪，冷得让人心颤。
‘首领召回了所有还存活着的人，在基地集合。’
00123戴上自己的帽子，信誓旦旦地告诉季羡晗：‘我一定会让你平安回去的。’
“我也会想办法的。”季羡晗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地带，心头萌生起丝丝忧虑。
庞大的军用卡车运载着满满的货物，一辆接着一辆驶入基地的大门，他们站在基地大门口，迎接着首领车的到来。
终于，车队的末尾出现了一辆小型装甲车，它全副武装，不留一点开口，和所有车都不一样。
装甲车没有驶入基地，稳稳地停在基地门口，车的上方门拉开，出现了一张和费之允完全不同的面孔。
00123摘下口罩，露出那张随处可见的脸，向迎面走来的人靠近，‘首领。’
被他喊‘首领’的人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站着的两人：
“你们俩是来集合的？”
‘是！’
季羡晗被00123护在身后，勉强能透过他的肩膀看见那个人。
这张粗犷的脸庞她不会记错，是那个名为老五的联邦人，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
季羡晗把口罩往上扯了扯，遮盖住眼睛以下的部分，帽檐和眼罩的间隙之中，暗藏着她那双警惕的凤眸。
“接下来，我就是这个基地的新首领，047984.你们直接叫我老四好了。”
果然，这个人不是老五。
季羡晗重新观摩着老四的脸。
他脸上也有刺青，但不是那个令人深刻的鸟兽纹，是一只龇牙的虎头，眉间少了点凶神恶煞的坏人味，不过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看来，老五也好，这个人也好，估计都是某个人的复刻品。
联邦究竟存在多少复刻人，季羡晗已经不敢想象。
发呆中，季羡晗被老四直接点名：
“后面的那个，编号是多少？”
她刻意用袖子遮挡手指，将胸前挂着的铭牌递给他，一句话不说。
“00123？”
季羡晗点头。
新首领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些探究。
低头用机器扫描了铭牌，突然皱起眉头质问：“残次品？”
00123主动替季羡晗解释，‘他检测出来语言中枢没有发育完全，情绪方面也有点误差，所以前任首领将他留在了基地，他也因此活了下来。’他精致的眼里带着真假参半的恭敬虔诚，语气充满了令人安心的坚定。
联邦创造的复刻品不会说谎，老四对这一点深信不疑，所以选择了相信00123的话，没有追究季羡晗的异样。
数字铭牌重新回到季羡晗手中，她表现出唯唯诺诺的样子，双手接下。
刻印着‘00123’字样的铭牌挂回胸前，季羡晗的手握住晃荡的链子，将冰凉的铭牌攥在掌心，塞回衣领里面。
“你的也拿出来。”老四没有忘记另外一位。
00123恭敬地将自己的铭牌呈到老四面前，谦卑的姿态无懈可击。
“哦？你是在上一场战役下存活下来的？”老四看着扫描仪器上的数据，意外地挑眉，“还有其他人活着吗？”
‘报告首领，我不清楚。’
“没事，活下来的都会来集合的。”老四不会怀疑00123的话，伸出手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几天后有场硬仗要打，好好修养。”
‘遵命。’
老四背着手准备离开。
‘首领！’
“嗯？”
‘他，要上战场吗？’00123指着季羡晗。
老四皱眉、摆手一条龙：“残次品怎么能上战场？我看系统已经上报了他的情况，先把他留在基地好了。正好你俩住一屋，这段时间你看着他点。”
‘遵命’
00123和季羡晗原地目送着老四离开。
联邦的大部队陆续都从车里下来，默契地往同一个方向走，00123带着季羡晗混入人流，跟上了大部队。
他们是排队去车上领物资的。
基地挤满了身穿长袍的联邦军，每个人之间严格保持着距离，没有交谈、没有互动，安静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