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晗浑浑噩噩地走出探望室,国师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她的身后跳出来两个护卫军,一人拿棍,一人拿手铐,气势汹汹地朝她走。
“现在轮到你了。”国师一袭棉麻长袍,负手而立,在阴暗的监狱中独自优雅。
冰冷的手铐圈住手腕,季羡晗才回过神来。
她愣愣地看向国师:什么意思?
“私自离开帝国的罪行,你逃不掉的。”
“哎哎哎。”
季羡晗的身体不受自己的使唤,被两个护卫军推着走。
监狱的走廊由黑色合金镀成,墙壁没有一丝缝隙,连光都无法进入。
只有零星的蜡烛成为这里的光源。
国师傲慢优雅的背影走在前头,季羡晗脚步不情不愿地蹭着往前。
“吱吱吱。”
联邦作训鞋在帝国监狱的石板上发出难听的声音。
“吱吱吱。”
“吱吱吱。”
国师拳头咯吱作响,在第五次怒视回头之后再也忍不住了,“把她给我架起来走!”
一向以疗愈闻名的国师也治不了季羡晗。
从季羡晗落地到现在,国师的血压就没有下来过。
护卫军听话地托举着季羡晗的胳肢窝。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不,别,别碰。”
“哈哈哈哈哈”
季羡晗和泥鳅似的扭来扭去,在护卫军的手里笑着流眼泪。
护卫军汗流浃背了。
季羡晗笑得笑死,干脆摆烂,席地而坐,“要不你们找张轮椅来退我走算了。”
“这······”
护卫军也想这么干,怯怯地打量国师的脸色。
一看到脸色,他们俩立马收了回来。
“季!羡!晗!”
如果眼睛能喷火,国师恨不得把她烧成一撮灰。
“话说,皇室不是有特权吗?看在特权的份上,这一次罪责就免了呗?”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帝国律法,岂容你来挑战?”
“真的假的?”
国师咬牙:“那还能有假?”
“那我这样也算不得是私自离开帝国呀,我和陛下说过了,我要去找证明费之允无罪的证据,战场又不在帝国,陛下也没有反对,那不就是相当于我已经报备过了。”
她胡编乱造的本领日益精进,从脸红心跳到脸不红、心不跳,再到如今的有理有据,好像真有这么回事那样。
季羡晗双手揣进怀里,心安理得地在石板上充当钉子户。
“你!你!你!”国师哪里见过这么睁眼说瞎话的,“你,你还有叛国的罪名呢!”
国师指着她身上的联邦训练服。
“哎哟哎呦。”季羡晗叫苦叫冤,对着石板地就是一阵哭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要审的话,国师理应把季明安一块儿叫来的。他是帝国第一个发现联邦异样的,却帮助联邦瞒天过海,这么大的罪行都不抓吗?”
国师敌不过季羡晗的嘴,遂弃。
逮捕理由不成立,季羡晗还没进去就被赶走了。
**
宫殿后花园。
人工池塘里漂浮着永远也不会枯萎的荷花,金鱼嬉戏着跳出水面,追寻着看不见的龙门,自由而令人向往。
“噗”“噗”
一块石头闯入池塘,连着点出两个水漂,池底的金鱼一哄而散。
季羡晗还穿着联邦的训练服,姿势懒散地坐在池塘边。
见水面回归平静,她随手又捡了一块石头。
要不是为了等牛爷爷,这个宫殿她一刻都呆不下去。
她掂量了两下手里的石头,发泄般地朝池塘扔去。
“咚”的一声。
石头没有漂起来,直接沉底了,水面上不断晕出水纹,乱得看不清池底的鱼。
季羡晗很烦躁。
不知道是因为打水漂没成功,还是因为无力感。
“喏,试试这个。”
一块而扁平的、像是瓦片的石片递到季羡晗的面前。
“哎呀,这个肯定能打出水漂,你相信我啊。”季声寒自说自话地在她身边坐下,将石片塞进她手里。
“嗝~”
酒精混杂着食物发酵的糜烂味道扑鼻而来,季羡晗身体歪向另一侧,警惕地看着微醺的Omega,“怎么又是你?”
季声寒一把又将她捞回怀里,笑得莫名害羞,“当你无助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在你身边啊。”
得。
又醉了。
季羡晗挣扎着从满是酒香气的怀抱里出来,把炸毛的头发按了回去。
“你喝醉了,不给我添麻烦就不错了。”
“我没喝醉!”季声寒的两根弯眉气直了,孩子气地将拳头递到她的眼角下放。
“你看!我手里都没有酒瓶。”说完,还不忘晃一晃拳头,就像手里有酒一样。
季羡晗稍稍挺了挺背,眼神扫到了空心的拳头。
这拿酒瓶的姿势已经刻进DNA了,也是厉害。
“姐姐~”
肉麻的Omega式撒娇让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