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我家燃哥签到你们拳场?”
休息室里,蒋宇涛从真皮沙发上跳起来,惊声道:“可当初上场的时候就说好的,我家燃哥卖艺不卖身啊。”
蒋宇涛话刚说完,就收到来自陈燃的死亡凝视,缩了缩脖子,若无其事地又坐了下去。
拳场的王经理点了点头,淡声道:“是的。”
说完,他又侧身看向陈燃:“陈公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拳场是宁城最大的拳场,你签进来百利而无一害。”
“比如呢?”陈燃垂下头,面色不虞,沙哑着嗓子问:“王经理好歹也经营这么大一家拳场,总不至于幼稚到以为凭这么几句话就想说服我吧。”
“我们老板说了你要是签进来,以后每一场比赛都可以给你定比的分提成。”
王经理的语气客气周到,陈燃却听出了其中居高临下的施舍。
“就这?”陈燃低啧了一声,薄凉的音色中带着一丝嘲讽。
好歹也是宁城最大的地下拳场,搁这儿做梦呢,以为怎么一点分成就想让他把自己卖了,给赌场为卖命,看不起谁呢!
见人不买账,王经理面上的笑意淡去了几分,声音也染上几分冷意,“陈公子不愿?年轻人还是不要太贪得无厌的好。”
“贪不贪的,怎么也是我的事,老子不乐意,你们又能怎样?”陈燃抬头,神色流露出几分不耐:“王经理还是趁早把钱结了,老子赶时间呢。”
王经理闻言,迟迟没有动作,脸上也不太好看了。
他好歹也是这家拳场的经理,平日场馆里那个选手不都是对他阿谀奉迎,这小子居然敢下他脸面,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咔嚓一声,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成年男人走进来,王经理恭恭敬敬地迎上去,俨然换了一副面孔。
“陈秘书怎么来了?可是老板还有什么吩咐?”
经理身子微曲,稍稍低下头,眯眼笑了笑,满是讨好的意味。
陈秘书冷瞥他一眼,没说话,转而看向陈燃,“陈公子,下面的人不懂事,多有得罪了。”
说话的时间,陈秘书朝同他一道进来的侍者递了个眼色。
侍者对上陈秘书明晰的眼神,欣然会意,转过身出去。
陈燃抬眼瞥了王经理一眼,不卑不亢道:“对牛弹琴而已,谈不上得罪。”
“说得也是。”陈秘书笑意不达眼底,看向王经理:“王烁还不快给陈公子道个歉。”
王烁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将陈燃收为场用又是得了老板的命令,态度自然傲慢得很。只是刚刚有多神气,现下就有多后悔。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仗势欺人。”
陈燃见王烁这副没骨气的样子,眼睛一抬也不抬,懒得开口多说一句话。
数分钟后,刚刚出去的侍者再次进来,手里还多了一只袋子。
侍者将袋子放到茶几上 ,兀自打开,只见里面露出几沓红彤彤的钞票。
陈燃俯身上前数了数,一共五万,他眉头微皱,按着今日比赛所得,三场比赛一共三,多的两万怕是拳场有意多给的。
陈燃没说话,伸手将其中的两万推出去,站在茶几前的陈秘书紧接着开口道:“刚刚多有得罪,这两万算是我们拳场赔罪的钱,希望能跟陈公子交个朋友。”
陈燃冷言道:“陈秘书还是拿回去吧,是我的我收着,不是我的我一分不要。”
陈燃神色漠然,世界上没有免费午餐的道理,他八岁时就知道了。
陈秘书这些年跟着自家老板也混迹各种场合,见过不少事,说起话来滴水不漏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强求了。”
他示意人将钱收起来,有派人将陈燃三人送了出去。
陈燃三人出拳场时,已经快十点了。
蒋宇涛双手抱头,一边走路,一边耍帅,视线时不时落在陈燃身上,到底忍不住问:“燃哥,刚刚白给的两万块钱,为啥不要啊?”
陈燃冷不丁地睨他一眼:“要命的钱,你也敢要?”
蒋宇涛反射弧长,听得发懵,“啊?”
唐逸飞看了他一眼,手搭上他的背,摇了摇头:“意思是人家没安好心,天上掉下的馅饼你也敢接,不怕是个铁球砸死你啊。”
陈燃回到家里,将赢回来的钱锁进了抽屉,打算明天找个时间存到银行账户上去。
前几天医院打电话过来,说外婆的肝.源已经找到了,以陈外婆目前的身体状况,还需要再调养上一段时间,才可以安排手术。
换.肝手术的费用极高,想到今天的三万,加上他之前存的下来十多万,才凑够手术费的零头,陈燃心里像是悬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很是难挨。
累了一天,陈燃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疲惫躺在穿上,身上的伤口发胀发疼,磨得他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