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知,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陈燃好气又好笑,小姑娘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小啊,这都能赖上他。
似是想到什么,宋知知又试探地问:“所以你的车昨晚就在了?”
“嗯。” 陈燃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而后双手抱胸,似笑非笑道:“所以怎么了吗?”
宋知知抬眼,清水潋滟的眸子恶狠狠地瞪他:“你明明骑了车来,昨晚为什么不说?”
小姑娘气坏了。
他怎么怎么可以这样,明明骑了车来也不告诉她,看她犯蠢地帮他打车,欺负她很好玩吗?
想到昨晚自己犯蠢的样子,小姑娘也觉得丢脸,顿时气坏了,眼尾泛红,眼眶里的泪珠子打转,就是倔强地不落下来。
陈燃摸了摸宋知知的头:“怎么还要哭了?老子可不会哄人啊。”
小男孩们也睁着晶亮的眼睛看向宋知知,连声附和。
“对,漂亮姐姐哭鼻子,羞羞脸。”
“对,羞羞脸!”
陈然笑了,散漫着性子跟小孩们说:“姐姐也还小,怎么就不能哭了?”
宋知知:“……” 谢谢,有被伤害到。
“才不是,漂亮姐姐明明比我大好多岁。”
“我上幼稚园就不哭鼻子了。”
“我也不哭鼻子,我爸爸妈妈打我,我才会哭。”
“……”
四个小男孩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听着耳边小孩子朗朗的笑声,宋知知努力安慰自己——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她红着眼剜了陈燃一眼,抿紧了嘴巴,无声地控诉某人的“罪行”。
小姑娘眼睛湿漉漉的,故作凶狠的样子像只跳脚的兔子 。
陈燃真是被她磨得没了一点儿脾气,嘴角轻轻抽了抽:“ 宋小朋友,咱们讲讲道理,昨天是谁不等我说话就把车打了的,你还委屈上了呀。”
宋知知垂下眸,小声道:“可你看我笑话。”
话是这么说,小姑娘眸子闪了闪,垂在校服裤侧边的手忍不住抠了抠,底气有些不足。
陈燃拧了拧眉心,气笑了:“天地良心,老子什么时候笑话你了,老子都快把你当祖宗供着了。要不是怕你看见,老子犯得着一大早来取车吗?”
说完,他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轻哄道:“宋知知,能不能对我好点啊。”
宋知知被他说得,更没了底气,她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我……我没想欺负你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在他面前总是有收不住自己的小脾气。
陈燃摆了摆手:“算了,老子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
说完,陈燃走上前一步,长腿一跨坐上机车,转头朝女孩道:“上车,送你去学校。”
宋知知愣在原地,脑子有点发懵。
见人没动静,陈燃散漫地问:“干嘛?想迟到啊?”
回过神,宋知知想了想,下一班公车估计还要等一会儿,不犹豫地说了声谢谢,十分乖巧地坐上了车。
车上 ,人坐稳了,陈燃正准备开动,瞥见杵在一旁的小萝卜头们,满眼期待地看他,顺手从口袋里掏出四颗棉花糖,递过去。
“给,吃糖,哥哥要先送漂亮姐姐去上学,下次来找你们玩。要是漂亮姐姐迟到了,要挨手板的。”
见他又不正经了,宋知知扯了扯他的衣角:“陈燃!”
“吃醋了?”陈燃转过头忍不住调笑,又抓了一把,将掌心伸到她面前摊开:“吃吧,不生气了,哄你的。”
宋知知低着头:“……”
他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嘛,居然拿糖还来哄她,而且她又没有生气。
陈燃见她没什么反应 ,上下抬了抬手道:“要不要啊?”
“陈燃。”宋知知唤了他一声,继而抬头认真道:“我没生气。”
“我知道,所以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
宋知知想了想,探出手直奔他的掌心而去。
陈燃的手很大,几乎可以将她的手完完全全包裹住,是少有的宽厚。两手相碰,她甚至清晰的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薄薄的茧,带着轻微的痒意,她知道,那是一种不灼人的炙热。
宋知知撤回了手,抬眼道:“谢谢。”
说完,她剥了其中一颗,塞进嘴里嚼了嚼,白桃味的清甜瞬间在绵软云上绽开,邂逅了一场极致的美味。
陈燃问:“好吃吗?甜不甜啊?”
宋知知将棉花糖咽下去,下意识地说:“甜的。”
陈燃笑了笑:“嗯,我吃着也是甜的。”甜到心里去了。
四个小萝卜头得了糖果,高高兴兴地让出路来,陈燃下踩油门,调转车头,机车咻的一声驶出了小区停车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