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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救护车内的座椅上,捧着驱寒的热水小口小口地啜饮,医护人员在检查着学生们的基础状况和心跳体温等生命体征。车内灯光昏黄,投射下来的阴影让忙碌着的人们面容模糊不清,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常服显然还是预备队员,但也有几位身着制服的巴别塔支部正式成员,就比如正在询问着所见所闻的这位,白曜刚刚简要地跟他陈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既然已经答应了虞柠,他们说的也是串供好的台词,碰见了状态强大恐怖的女鬼,因为不太熟悉来源所以也不知道她是谁,最后在她的追杀下侥幸逃脱,这才赶上了闻讯而来的救援。
现在重新接受核对的是已经完成了检查的薛尉,大概因为他看起来是几人里最话痨的。
“这样啊,”支队队员亲和地笑着问他,“除此之外呢还有遇到别的状况吗任何现象都可以,提前感谢你的证词。”
薛尉“呃”
突然之间,他有了点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面前的青年笑容很亲切正如同对于一名普通学生应有的那样亲切,但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对方的笑意像是粘在脸上的一样。而正在凝望着他的瞳孔深处,墨色微微晕染开了,与之相应的是诡异的涣散感。薛尉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还再说些什么。
白曜忽地拉住了他。
“他可能有点吓到了。”班长发挥职责地笑道,“让各位担心了,如果还想得起什么事,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的。”
那违和的笑意只是错觉,薛尉回过神,就看到青年转眼又像没事人一样了。后者很好说话地点点头,又关切地问了两句他们的状况,随即转身向黑暗中的其他人走去。
“怎么了”虞柠问。
白曜皱皱眉。
“他的手,”他低声说,“方向是一样的。”
刘嘉卉“啊”
她听着也有些错愕,连忙望向车外,正好捕捉到了青年即将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简而言之尽管看不分明,但对方似乎
有着两只左手。
然而那并不是某种畸形,
℅,
他们都看到他的左手和右手分明都是正常的,还若无其事地向面前的医护人员打了声招呼。
“回去再说吧。”白曜沉吟道,“不,应该要到明天了吧。”
那幻觉般的场景似乎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格外正常,甚至正常过头了似乎是因为怕遭遇变故的几名学生产生心理阴影,按照之前被告知的那样,他们被原路送回了城内,并被特许免于参加接下来的调查学习。同年级的其他同学的小组活动是否继续也需要再议,而在原定的活动日期结束前,四个人都可以在配合巴别塔事故调查的同时自由休息。
净化的程序实际上也很简单进行测量,通过净化用的防护门框,接受光照后再进行一次测量,确认携带暗能量低于标准值就可以领糖走人了。
他们甚至被贴心地送回了自家住宅附近,虞柠在离家门口还有十几米的地方跟巴别塔的用车挥手告别,转手拎着那一小兜确实比以往分量多些的糖果,也不急着吃,而是在原地等起了约好的信号。
渐渐地,她果然听到了点异响,像是有谁正在拨弄什么东西似的。
仔细一看,不远处的下水道井盖被慢慢挪开了。
虞柠“”
她说不出话。
你们所谓的山人自有妙计,难道就是走下水道吗
提着猫包的杰克、她爸、还有领着俊雄的伽椰子一个接一个地爬出了井口,身上倒没有任何脏污,也不见狼狈。
她正考虑着要用什么台词来优雅而不失尴尬地当开场白,却被从背后响起的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柠柠。”
虞柠一愣,回过头,当真看到了那道熟悉的、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影子。
这不对劲,她妈怎么在这儿
不知为什么,听着这道声音,她居然有一点被抓包的心虚。
“妈,”虞柠下意识道,“你听我解释”
等等,她不需要解释吧
眼神凝重的女人显然和她持有同样的看法,然而是出于另一种缘由,她身旁还有具少了双手的无头尸体。女鬼一个眼神过去,她爸的尸体也走向井盖附近,那双断手自发地向上一跃,就完好如初地贴合在了手腕上。
然后他直起身,顺手拉起女儿的手腕,就领着她朝家的方向走去。
虞柠“诶啊”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被她爸爸给拉走了,碍于力气实在敌不过,只好回头看着那边的动静,眼瞧着亲妈正在和自己的保镖们遥相对峙。
而女人几步飘上前,挑剔地打量着眼前的鬼怪们。
她血压又高了。
一沓图案诡异的纸币被“啪”地拍出来,这显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