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腕一双,腕垫一个,眼药水三盒,蒸汽眼罩一盒,”虞柠一边核对着小本本上的采购清单,一边沿着走廊慢慢往前走,想起要入账的积分,雀跃的心就跟气球一样越飞越高,“哇,这家伙这么有钱的吗”
那看来还能再榨榨。
话一出口,她不由默默唾弃自己,有事叫人家大仙,无事叫人家那家伙。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它听不到
诶嘿。
清晨无人的图书馆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清净,不过对于已经重新回到大门前的虞柠而言,无论是这还是门外那浓浓的白雾,那都不是事。
拜托,如果前面在招手的是长着翅膀的小钱钱,那谁还怕鬼啊
比鬼更可怕的明明是没钱
钱钱从四面八方来时时刻刻来铺天盖地来
比起被鬼弄死,她当然更怕穷到饿死。此刻,虽然积分不是实实在在的钱,但在这个可以当作硬通货的生存游戏里,也足以带来一种别样的快乐与安全感。
思及至此,她竟然心情甚好地哼起了小曲,连雾气贴上来后那如影随形的寒意都不是事儿了。手机里照出的灯光不能带来多余的温度,可至少能保证她的安全。
也多亏了刘嘉卉叫她起床,眼下时间还早,她慢慢晃悠着,就算走错地方也来得及在上课时间前赶到教室,这浓雾的仁慈之处就在于没有刻意混淆人的方向感尽管这种环境本来就容易鬼打墙,好歹没有直接加debuff。
她乱七八糟地哼着歌,没过一会儿就察觉出不对劲来。虞柠悚然一惊,在停下来的寂静中竖起耳朵,果然从远处飘来的声音里分辨出一点不属于自己的旋律。
虞柠“”
哦,原来不是她突发觉醒戏曲天赋了。
那女声掐细了唱出的戏词如泣如诉,凄婉悲凉,充满了说不出的哀怨,简直像是亡魂从地狱尽头传来的回响。在茫茫白雾中的清唱极尽诡异,甫一传进耳中就令人脊背阵阵发凉,连胳膊上都要起了鸡皮疙瘩,牢牢地钉在你的脑海里难以忘怀。
有点耳熟噢。
说来惭愧,她听不懂粤剧,但这不妨碍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话说回来,就像她不知道这唱戏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别人要是听到了也不知道她在唱吧
这么一想,虞柠顿时放心了几分,她清清嗓子,两手搭在嘴边当作喇叭,边走边朝着那个方向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反正也没有人看见她,主打的就是一个放飞自我,到了兴起还自己跺着脚加了和声,“诶嘿诶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对方像是没想到她给整了这一出,停了两秒后就二话不说地重新唱起来,而且应该不是她的错觉,音量较上了劲似的比刚才大了不少。
虞柠一转攻势。
“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
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
dquodashdash”
她隐隐听见那唱戏的女声又比刚才拔高不少,加大力度又换了一首。
“恭喜我发财,你恭喜我精彩,”这下别说那头皮发麻的阴森感,虞柠简直快听到喜气洋洋的鞭炮声了,就差来个震耳欲聋的春节十二响,“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
“哦礼多人不怪”
啊,不理她了。
虞柠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走出了对方的攻击范围,还是对方害怕这么下去得给她发红包,总之那充满着怨愤的粤剧戏腔淡出了她饱受自己摧残的耳朵,并且迟迟都没有要再响起的迹象。
切,抠门。
但人的所作所为总归是要遭报应的,虞柠转头发现了异样呃,她本来就不太能分辨出东南西北,俊雄又回去送信了。刚出图书馆的时候还能依稀根据记忆往该走的方向走,结果因为边唱边走而一个没留神,她已经忘掉自己刚才准备往哪去了。
问题不大,她很快找到了解决办法,决定多往边上走走,根据周围的建筑来重新判断一下方位。
别说,这个方法还挺好使,虞柠在雾里东碰西撞,居然真叫她瞧见个造型独特的圆形花坛来。她对这个花坛有印象,看来是不知不觉走到当初男生们为富江争风吃醋的那片花园来了,再往前就是原来的奶茶店以及
“啊”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影让她一下子刹住了脚步,然而在瞟见对方兜帽下的绷带后,虞柠就瞬间放下了心。
“好家伙,”她嘀咕道,“敢情你在这儿啊”
终于露了面的杰克双手插兜地溜达到她面前,游戏开始了一下午加一晚上,他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模样,茫然地挠挠头,“啊”
“到底发生什么了,”他不明所以道,“我就听到了你们那个啥广播然后手里突然多了这个玩意儿,怎么回事啊我不懂啊”
他拿出来的是一本与人类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