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一家之主从不需要折腾太多的虚招。
刚搬家来还显得很宽敞的客厅在排排坐的鬼怪衬托下又显得有几分拥挤,别说美美子这个往常最不安分的,连新来的皮脸杰德也不嚷嚷着要找他新认的“妈妈”了。
注重身材管理的人体模型以一个标准的跪坐姿势待在原地冥想,笔仙的○天堂游戏机被没收了,厚厚的镜片里写满了问号,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安分守己还不占地方的小透明干嘛要被拖来这边。
才在航空箱里大吵大嚷的八尾狐被方才的危险气场所震慑,蔫蔫地缩着耳朵和蓬松的大尾巴。鬼婴早就不叫了,他最识时务或许这样凭本能生存的幼年体尤其知道怎样趋利避害,老老实实地屈服于地头蛇的威严之下。
怪谁呢,他谁都打不过,只有挨揍的份啊
河童在清扫干净自己的犯罪证据后就欢天喜地地被打包丢进了说好的小水潭,好歹让空间看着没那么紧巴了。伽椰子也在,不过她和俊雄那位置完全就是陪审团,家里负责做饭的人鬼就是硬气哈。
“你看看,”女鬼痛心疾首地说,“咱家还能、塞得下吗”
虞柠“呃”
她觉得还能再塞一塞
但此时说这话肯定是火上浇油,她识相地矮了一头,“也不多嘛,你看我出门一趟也就捡了一、二三个”
她自己越数也越底气不足,听得家里早来的晚来的一时都有些神情微妙,不约而同地投来的眼神里诉说的都是同一句话“要不你还是别出门了”。
“还回去。”女鬼严肃地申明道。
“托儿所和动物园,”她还是给了女儿面子的,退而求其次道,“你只能选一个。”
虞柠“妈”
女鬼“”
她冷如冰霜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解冻了。
但她还是努力做出了严肃的样子,“不行。”
这是原则问题
那张苍白狰狞的面庞本就够恐怖了,不过虞柠在这些时日的相处以来看惯了不说,根据这点细微的变化完全能够判断亲妈此时的情绪,一瞧就知道有戏,连忙乘胜追击道“我都答应了也不好出尔反尔,最后亿最后一次了,你看我长这么大也没有求过你什么,妈妈你再想想嘛。”
女鬼诡异地沉默了。
长眼睛都看得出她的动摇,就在虞柠以为要大功告成之际,还坐在旁边沙发上的无头尸体忽然有了动作。他用敲击代替了咳嗽,告诫着老婆别被迷惑,收到提醒的女鬼瞬间从糖衣炮弹中清醒过来,重新严肃地看向女儿。
虞柠“”
好你个浓眉大眼哦,对不起忘了没有了的亲爸,原来是夫妻携手阵营
她爸仗着自己的脑袋丢出了几百公里之外,佯装看不懂她的怒目而视。虞柠哼了一声,暂时放过了那具无头尸体。
“妈妈,你也知道,我这边经
济状况不太好。”
dquodashdashheihei”
“实在不行,咱们以后转型鬼屋也是可以的嘛”
“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啊”她情真意切道。
她妈妈的眼角已经隐隐闪烁出泪花。
瞧瞧她可爱的女儿被生活磋磨成了什么样子,要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工作而非躺平呢。唉,是他们做父母的应该反思才对。
“我觉得”她转过头,哽咽地对丈夫说,“柠柠长大、了。”
无头尸体“”
他摊开手,表示她俩开心就好。
“柠柠,”女人又慢慢转回弯折过度的脖子,坚定地说,“虽然妈妈不赞成你去那种地方,不过,如果你偶尔不得不、去,需要钱的话尽管找妈妈要。”
水沼美美子“”
西八看看人家妈妈
她都才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后脑勺兜头挨的一巴掌就那么清脆又熟悉。美美子不敢置信地回头,果然看到楚人美正气势汹汹地盯着自己,她还特意把遮住脸的发丝向两边撩了起来,全白的眼仁俨然只表露出一个意味“小孩子不可以讲脏话”。
水沼美美子“”
这合理吗她还没有说出来啊
别打了,打成遗传性失忆了怎么办呀
“妈,您渴了吗冷了吗累了吗”和这边的教育现场不同,同样深受感动的虞柠围在亲妈身边嘘寒问暖,可是真真的母慈女孝,“饿了吗想吃什么吗我做呃,我去买菜”
女鬼“”
别出门了
“你看看别人家孩子。”楚人美恨铁不成钢地说。
多为父母着想,多有生意头脑,多懂得经营自己的生活
水沼美美子“”
再逼她她就做臀桥
眼见得一场危机解除,主动或被迫寄人篱下的鬼怪们或者文雅一点,门客们玩的玩散的散。虞柠瞅准了机会,这才进行完了感人肺腑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