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超出二十米的半径。”
虞柠“就不能再精确一点吗”
他耸耸肩。
“气场很微弱,至少隐藏工作做得不错。”没有不知情的外人在,他也不摆着温润开朗的笑容装样子了,而是不带什么感情地说了下去,“应该是不起眼又常用的物件吧。”
虞柠“”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范围更大了啊
她又痛苦又难以置信地转过头,这就像期末考前老师给你画的考点,信心十足地一翻书,发现特么荧光笔全给涂满了,连边边角角的注释都没有放过白曜的说法假如换在别的地方还好办,他们目前所待的好死不死地正是仓管部的开放式休息区,谁都可以坐坐,换言之,这里不仅有饮水机啊一次性杯子啊水槽之类的公用品,还有一些员工们放置的私人物件,要挨个找过去无异于大海捞针。
也许可以试着换个思路。
筛选出的受害者分布在不同岗位,尽管考虑到蔓延的态势,应该掺杂着人传人现象,但仓管部的员工侵蚀程度的确比其他部门的要深上不少
“首先应该不是放在犄角旮旯里的东西,”虞柠踱着步,陷入思索,“而且,大部分人都能接触得到,就意味着不太重要”
白曜“哟”了声“有头绪了”
“也不算吧。”虞柠有点纠结,“感觉还是公用物的可能性高点,比如借来借去的笔啊,比如这种电热水壶啊,随便谁都能坐坐的椅子啊”
她一转头,忽然看到刚才被随手拍过的热水壶上隐隐约约地渗出了一滴汗。
虞柠“”
白曜“”
你还要不要再明显点。
一错眼再去看,那滴冷汗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两双眼睛同时盯着它,视线齐刷刷的聚焦所带来的压力是显而易见的,然而这玩意儿就像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电热水壶一样,扁平的壶口、宽阔流畅的壶身,那金属面甚至光可鉴人,屹然不动地映出了二人变了形的身影。
要不是又有一下几不可察的抖动,她差点就真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了。
“我看这壶不错,”僵持了片刻,虞柠忽然开口打破沉默,“要不跟仓管部说声借走吧。”
有借无还那种。
“我倒是感觉太旧了。”
白曜会意,干脆地一唱一和起来,“你看这漆都要掉色了,边上还发黄,谁知道烧出来的水能不能喝”
还是你狠。
“确实。”虞柠附和,“应该是没救了,不如就带到垃圾场”
“憨包”
隔壁当场破了防,“我是新的全新的”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声音的源头。
那伪装成水壶的不明物一僵。
“格老子的,”它破壶破摔地摆起烂,“刚才拍得我痒得很,够不到,帮我抠一下”
虞柠“”
兴许这就是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她终于尝到了被梗得上不去也下不来的滋味弗莱迪要是知道保准能笑出牙根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她认命地伸手想随便敷衍两下,没想到对方要求还恁高。
“不是那,再往上,不不不往左点,对对,就是这儿”水壶感叹道,“哎,巴适”
有时候一个人工作也挺无助的。
什么,你问旁边的旁边那个也不是人啊。
不是人的家伙显然同样有些出乎意料,他不失好奇地端详着这全然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的热水壶,嘴上稍微客气了一下,“敢问阁下”
他不问还好,一问就听到对方重重哼了声。
“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水壶纹丝不动,可声音的确是从它身上传出来的鬼知道它是用什么发声的,“但是你们这群年轻娃娃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
虞柠“啷个”
水壶“圣杯”
哟,就你小子圣杯啊2,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要说神话传说,“圣杯”也绝对是历史悠久的其中之一了。相传耶稣在受难前使用的杯子具有神奇的魔力,如果用它喝下里面盛过的水就可以死而复生、长生不老,进而演变出的说法是它能实现人们的一切愿望。
但凡事总有一体两面,更何况这个概念本身就会令人浮想联翩,逐渐广为流传的代表之一就是圣杯黑泥说,它在种种作品中的形象都趋向于负面。
以这里所发生的事而言,明显偏向于后者。
然而
这胖嘟嘟的模样从哪个角度看
虞柠沉吟。
“圣杯圣杯,你得先是个杯吧”
逼格在哪里,这还带插电呢。
“我以前是”它梗着个壶把。
虞柠“好汉不提当年勇,好壶不提当年杯。”
白曜“好诗好诗。”
圣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