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季程拉着姜晚意刚刚赶到汪涛跟前，她气息不顺，双手撑着膝盖正大口大口喘气，恰好背对着施烨熠看不到他的难过和颓丧。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这样，看着只是错过了一个时刻，实则一步错开步步错开，命运的齿轮再也无法合拢。
季程比她正常许多，气息顺畅，丝毫不带喘的。
汪涛哈哈大笑着，过来拍拍季程的肩膀，“季老师身体不错啊，这健身没白练。”说话间，目光带笑地掠过比季程年轻许多的姜晚意。
姜晚意：……
感觉被内涵了应该不是她的错觉吧？
她嘴角平了平，气呼呼地看向季程。
季程感觉到她带有敌意的视线，侧眸看过去，在空中和她对视，不由有些好笑，“喂小鬼，不是我说的你你怎么瞪我。”
一听这称呼，姜晚意直接气鼓鼓了。
她鼓起腮帮子，活脱脱像个可爱的小豚鼠，故作恶狠狠：“谁是小鬼啊，大叔！”
季程的表情一瞬间很精彩，他舌尖舔过后槽牙，双手叉腰觉得荒谬又好笑，眉尾挑起高高的弧度，微微侧过脸气得直点头。
他们排得队伍在前行，他挪动脚步，并不妨碍他被气到。
姜晚意漆黑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动，努努嘴，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
小鬼或许还有亲昵的成分，但是大叔……多少有点负面含义。
她迈步跟到季程身后，躲在他的背后让他看不到自己。
掩耳盗铃。
季程瞧见她的小动作，一眼看穿她幼稚的想法，低低发出笑声，而后转身，视线向下落在她身上，目光轻盈已不带方才气恼的重量。
他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呢。
他的手落在她低垂的脑袋上，随后感觉到姜晚意的身子微微一僵，她总是对他人的肢体接触有很大反应，很容易受到惊吓。
但季程一点没吓到人家的歉意，手下微微使劲。
姜晚意：！
她惊呆了，季程该不会因为刚才她喊他‘大叔’开始对她动粗吧，这……好像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她眼眸里渗出一抹慌乱，这周围还有那么多朋友呢，他不会不顾形象动手的吧！
她正期冀于他的良心发现，而他，手下的力道还在不断加大。
姜晚意喉间艰难吞咽着，轻阖双眸，一脸死灰的表情有点认命了，心中腹诽：这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小气啊，不过就是说了他一句，至于吗？
她内心哭唧唧。
为了不让脖子受伤，她只能配合他的力道顺势往前，不知不觉，待到她睁开眼已经站在他的跟前了。
她眨了眨眼，稍有不解。
后脑勺的力道忽然一松，她双眸一怔，才放松没几秒，那只宽大而温暖的手再次落下，左右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和的动作显得有些宠溺意味在其中。
“哪有让女孩子排在后面的道理，毕竟是大叔了，这点风度还是有的。”
他的语气有几分漫不经心，字眼轻巧的在舌尖打绕，语调微扬，由夏风自身后传递而来，吹拂到姜晚意的耳畔。
姜晚意：……
只是一句玩笑话，真就这么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