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西。他们要是识趣,这次不会见死不救。”
她继续道,随即眼神一凛,剜了镜中的女儿一眼:“收起你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你俩以前不是见过么?现在为什么这么抗拒,在害羞?”
“....”害羞个屁。
沈知乔掐了掐自己的虎口,蓦然想起在分手之前,她似乎还去过一次傅守聿家。
那时候家里还不知道他们在谈恋爱。
一墙之隔,家里父母彼此会去对方家中作客的时候,他们经常在门内的卧室里吻得难舍难分,门外常常还能传来长辈在隔壁茶室交谈的声音。
只是最后临她出国前那次的吻十分不合时宜,也并不甜蜜。
一吻终了,两个人都靠着彼此大口喘气,傅守聿的眼睛是红的,沈知乔的也是红的。
为了避免被隔壁的长辈听到,她抬眼看着傅守聿,压低声音继续苦涩地问他:“你为什么忽然觉得我们不合适,之前谈了这么久凭什么现在才说我们不合适?!”
傅守聿沉默地看着她,他的眼底很红,密密麻麻的都是血丝,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
可他的语气却变得很冷,甚至别过了目光去,“我刚才说了,对你没感情了,淡了。而且你马上要出国读书,我等不了那么久。”
不合适、感情淡了、等不了那么久?
或许是搪塞她的理由一直让她难以释怀,因此现在每次沈知乔想起来,还是会出神很久。
就好似她被完全地否定掉了一样,这四年的时光里,她怨过,纠结过,也无奈地反反复复去想过,可她终究没敢去找他问个清楚。
所以哪怕这么久以后他们再次重逢了,她的第一反应还是逃,逃得越远越好,以后再也不要见了就好了。
就好了,她这么骗自己。
可是谁曾想到傅家和沈家就像是在玩捉迷藏一样。
当年在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他们的父母甚至不允许已经成年却还在上学的他们谈恋爱,而到了现在,她已经和傅守聿分开,孤身一人许久,他们却又要把一对已经感情破裂的人绑在一起结婚。
多讽刺。
可是她现在似乎又不得不如此。
把小狗送走只是一种示威,如果她真的不配合,等待她的下一步是什么呢?是失去的职业,还是彻底失去的人生。
门开了又关上了。
沈知乔的思绪随之飘了回来,视线落在了化妆镜前的那堆化妆品上。
-
酒店在沙龙厅里铺得都是软毯,对于不常穿高跟鞋的沈知乔来说,每走一步都像在跳舞。
但母亲让她这么穿不是没有道理的,穿着小礼服裙,披一件香槟色外套,再配这双私人订制款软钻丝绒高跟,几乎完美地诠释了沈知乔身上的闪光点。
脖颈细长、脚踝纤细,腿长肤白中带着健康的浅粉色,漂亮的眉眼在精致的妆容中更显贵气。
这次刚好傅家的某个亲戚在这里办了个赠书沙龙,因此也请了不少朋友来,沈知乔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傅家的各位长辈落座在东南角,这样的场面沈知乔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因此即便高跟鞋拖了后腿,她还是拿了杯香槟从厅口进来,冲各位长辈点头问好,丝毫不失礼。
而她的父母也早就坐在他们对面了,见沈知乔过来,两家人都站了起来,朝大厅中央走过来。
很快,沈知乔就走了过去,和母亲站在一起。
“乔乔,好久不见了。”傅母伸出手来,沈知乔立马接了过去,被后者柔软、带着清淡香气的双手护在掌心里拍了拍,“最近回来,饮食方面适应了吗?”
“都适应了,阿姨。”沈知乔大方地笑了笑,“还是国内的菜好吃。”
“是吧。”傅母也笑。
沈知乔打完招呼,才抬起眼睛,视线就和对面的人撞了个正着。
男人换了件西装,身型挺拔地站在傅老身旁,面上情绪淡淡。
他也和沈知乔一样,在和长辈打招呼。
由于他身高太出挑,面上又不常有什么热络的情绪,所以跟人说话的时候眼睛只要稍微向下压,就会显得冷漠而刻薄。
可当下他面对沈家长辈说话时却轻轻压低了下巴,礼貌得十分含蓄,甚至碰杯时都刻意比沈母拿得低了些,显出极好的涵养:“阿姨好。”
傅家长辈满意地交换了个眼神,很快,在众人的交流下,几人向沙龙厅的走廊深处拐去,来到了另一间早就准备好餐食的房间内。
不出意外,沈知乔被安排到了傅守聿身边。
从刚才见到面,再到在傅守聿身旁落座,她全程没敢再多看傅守聿一眼。
几天前,在车上傅守聿问她的那些话还历历在目。
-“晓棠说你最近要去试婚纱?”
“嗯,想不到吧,我也有人要。我要结婚了,恶人自有天收,满意吗。”
-“还没来得及和未婚夫见面?”
“见了呀,天天约会,很甜蜜。”
.....
丢人得很想死,真的。
两家长辈寒暄了几句,话题很快又回到了沈知乔身上。
“乔乔,你回国以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