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宗向前指了指:“那边有个凉亭,风景不错,我们去那边谈话吧。”
谢楹福了福身,道:”是臣女思虑不周了。圣上请。“
到了凉亭落座后,谢楹好奇道:“圣上今日微服私访是有什么事吗?莫非是昨日那些黑衣蒙面人已查出眉目了?”
贤宗心下为难,京兆府什么都没查出来,若是告诉了谢楹,只怕她又要担心。贤宗抬起头望着谢楹:“京兆府已查出了一些眉目,正在顺藤摸瓜地细查,你放心,朕一定会查出真凶,还你妹妹一个公道。”
谢楹道了声阿弥陀佛:“那就好,多谢圣上。圣上对臣女这么好,臣女真不知该如何报答圣上了。”
贤宗不语,他对谢楹好吗?不过是给了这个女子一些小小恩典,她已经对自己感激过多次了。也是,卫国公既然能将她定给永安侯,想必在家时也不在意这个女儿。
暗叹了一声,贤宗问道:“姜医女呢,不是来照顾五小姐的吗,怎么没和你一起?”
谢楹连忙解释:“姜医女很是细心,一来就为五妹妹仔细检查了一遍,还换了药,五妹妹很喜欢姜医女呢,说是要姐妹相称。”
贤宗笑道:“你们年纪差不多,想必是更聊得来,看来派姜医女过来是派对了。”
谢楹笑着回答:“我与姜医女一见如故,很是投缘呢。姜医女医术高深,尤擅针灸之术,此时正在与圆显大师探讨昨日的针灸止血之法呢,她说要是学会了,将来必会造福更多人。姜医女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胸,真令臣女汗颜。”
贤宗道:“姜医女正在与圆显大师交流?那看来朕是来的不巧了,朕今日前来原想与圆显大师探讨佛法,看来只有下次了。”
谢楹忙道:“这,怎可耽误圣上的时间,不如臣女去把姜医女叫回来吧,她还要在寺中呆一段时间,再找个时间向圆显大师求教便好。”
贤宗摆手道:“不必,想必他们此时正谈到兴头上,朕岂能做那扫兴之事。等他们谈好之后再说吧。”
谢楹便道:“圣上果然心胸宽广。”
贤宗笑道:“朕既然来了这香云寺,总不能就此回去。空待无聊,二小姐可会下棋?你我手谈一局如何?”
谢楹应下:“臣女只略懂些棋艺,下的不好还请圣上勿怪。“
一旁准备的德全赶紧递上准备好的一副棋盘,贤宗让谢楹先行,自己执了一颗白子在手。谢楹伸手拿了一颗黑子,只觉棋子入手温润冰凉,思索片刻,轻笑着下了第一颗棋。
谢楹上辈子是会下棋的,卫国公谢元山好围棋,谢楹曾见过卫国公教嫡姐学围棋,小小的谢楹十分羡慕,私下里学了很久,许是天生慧根,她的棋艺进步很快。可惜,卫国公就没正眼看过她,更没和她下过棋。后来她去了三皇子府,三皇子也不爱下棋,棋艺便荒废了。再摸到棋子,谢楹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贤宗本是随意找件事留下谢楹,如此良辰美景,与美人闲坐手谈已是享受。在让了谢楹几子之后却发现对方步步紧逼,非是胸有丘壑之人下不出这样的棋。
贤宗被勾起了心思,抬头看了正眉头紧锁思索下一步棋的谢楹一眼,也认真起来。棋盘上的局势顿时紧张起来,黑白棋子交织厮杀,德全看不懂两位主子下的棋,只觉得周围似乎格外安静,只有棋子落下时发出轻微的声响,圣上已经很久没这么投入过了,看来这位谢二小姐不简单。
两人沉浸在棋中,不觉时间已到中午,贤宗思索良久,发现自己的白子已被黑子团团围住,竟是到了山穷水尽之时。想不到谢楹对围棋一道如此精通,这不是天赐与他的惊喜吗?贤宗扔下棋子大笑道:“罢了,是朕输了,二小姐好棋艺!"
贤宗的棋艺亦是不错,谢楹方才全神贯注与棋盘上,丝毫未曾分心,及至险胜之时贤宗认输才回过神来。
只见谢楹抬起头来轻笑一下,双眸闪闪发亮,眼中似有星辰闪烁,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畅快过来。许是觉得不对,谢楹又很快低头掩去脸上的偷笑,不好意思道:“是圣上看臣女心情不好,故意相让,臣女才有机会赢了圣上的。”
贤宗却被谢楹刚刚那一笑勾了魂去,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贤宗脑海中浮现起古人这两句诗,想不到世间竟真有这样的女子。贤宗定定的看着谢楹,一时忘了要说什么。谢楹被看的有些手足无措,双手交握,神色渐渐有些不安起来。
德全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却不得不提醒贤宗:“圣上,时候不早了,刚才香云寺的大师来问圣上可要传膳?还是回宫用膳?”
贤宗清醒过来,”就在香云寺用膳吧,香云寺的素斋不错,二小姐与朕一起吧。“
见谢楹还有些不安,贤宗大起怜意,向谢楹解释道:“朕没想到二小姐的棋艺这么好,一时有些惊讶,朕是想让你来着,可后面你的攻势太紧,朕不用全力也不行了,二小姐不必妄自菲薄,若有机会,朕倒想和二小姐再好好下几盘棋。”
谢楹呼了口气,羞涩低头:“圣上不怪罪臣女大胆就好。能和圣上下棋是臣女的荣幸。”
贤宗只觉得谢楹处处都合他的意,只可惜已有婚约在身,想到卫国公府和永安侯,其中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