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到厢房,越找越心急如焚,眼看时间已经过了许久,仍是没有一点线索,琮左正欲轻声呼唤夕照姓名,不想脑后狠狠遭一闷棍,便无知觉,应声倒地。 夕照藏身门后,这一棍是使了狠劲的,贼人倒地,她又对其踢打一脚,长吁一口气。 夜里互闻院内有动静,不像猫狗鼠儿,便悄悄起身,果然有贼人,本是想匿在门后静观其变,不想他竟向她这间摸来,只得拿起手边门闩备着。 府上是待不住了,一会儿贼人醒来她是万万对付不了的,于是摸黑寻到狗洞,先钻出去找地方躲将一晚再说。 纪琮左虽然年仅十七岁,但十三岁便随义父征战沙场,几经逢凶化吉,惊心动魄,今日竟会遭此暗算,也算实属不易。 须臾之后,纪琮左扶着后脑起身,竟然还有一些眩晕,袭击之人早已不知所踪。 转念一想,谁会在此深夜之时来这荒芜的将军府呢,而且这力道定不是成人,忽然豁然开朗,必是他那可怜的夕照妹妹。 如此思量,便急切呼喊,“得安!得安!”得安本是夕照乳名,爹娘本想她一生得安,岂料小小年纪便不得安宁。 见无人回应,纪琮左又速速翻墙而出,四处找寻又不得方向,眼见天边已漏微光,夕照的踪迹又遍寻不得,琮左不得不折返回府,也算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知晓妹妹还活着。 琮左匆匆赶回家中,不料家中已是因着他的出府鸡飞狗跳,两守卫被吊在半空,已被打得皮开肉绽。 “父亲!”纪琮左上前阻拦打手,“是我打晕他二人出府的,怨不得他们!” 纪元禄冷哼一声,“门锁毫无损坏,必是他二人开锁将你放出,如若再要包庇,便往死里打!” 一旁长兄纪琮之慌张拦下还要上前的纪琮左,并暗示摇头。 只等两守卫再无气力呼喊,纪元禄才命人住了手,“来人!”管家急走上前,“卸下来扔进柴房,去找郎中来看!”管家赶紧着人去办。 “把二公子关进祠堂,去向列祖列宗领罪,谁胆敢再将其放出,下场如他二人!”说罢向琮左瞋视一眼,愤然离去! 再说夕照半夜从府邸逃出,无处可去,寻寻觅觅一间破庙,不想里面全是乞丐,呼噜声此起彼伏。 夕照蹑手蹑脚进去,竟无处容身,举目四望,佛像后有一处缝隙,夕照便悄声爬上去,好在身量细小,窝进去还算舒服,便不知不觉睡了去。 正睡着深沉,竟有人不停打扰,甚是烦恼。夕照缓缓睁眼,眼下一张腌臜小脸渐渐清晰,这不是偷包子的小贼吗。 “你怎的睡在这里?”小贼仰着头,眨着圆豆一般的小眼睛。 夕照感觉浑身无力,欲张嘴言语,竟没有发出一个音,现下天早已大白,每日此时夕照也该去寻些吃食了,但今日却丝毫不愿动弹。 “烁儿,何人在那?”一妇人声音虚浮,在不远处问道。 “母亲,是我上次与你说的那女娃!”小贼转头对应道。 妇人行动迟缓,拖着步子走来,“脸色如此发红,定是温病。”她伸手抚上夕照额头,再次确认,“还好,还好,”她边点头边收了手,“与我把她抱下来吧!” 二人将夕照抱下,扶到庙内一处稻草上躺下,“取来水与她喝一些!”妇人吩咐道。 不多时,夕照便觉口边一丝清凉,于是赶紧张口吞咽起来,“多谢大娘!”总算能吐露一些声音。 “烁儿,去寻些吃食吧,”妇人转头与那烁儿吩咐,“小心些!” 半晌之后,夕照吃上了烁儿乞来的一些窝头烂菜,谁能料想昔日将军府千金小姐今日竟沦落的如此凄惨。 那小贼名唤宁烁,并非京城人,父亲本是当地一小户读书人家,因病早亡,家乡受灾便破落了,与母亲一路行乞至此,路途中遭了罪,身体便一直没有恢复。 宁烁仅六岁,矮小瘦弱,前些日子与夕照打架便不是对手,但却聪明伶俐,每每外出,必能带回吃食,有时会被揍的鼻青脸肿,也未曾空手而归过。 此破庙日间并无甚人,乞丐们多出门行乞,夜间便会人满为患,因着宁烁母子照看,夕照在此也有了一席之地。夕照与她母子说自己唤作安照照,父母早亡,便流浪至此。 几日以后,夕照渐好,自觉不便在此白吃白喝宁烁母子,便想告辞而去。 “安姑娘既无家可归,不如便与我们母子为伴如何?”宁烁母亲说道。 听她如是说,夕照有些动心,她母子待她很好,与他们在一处至少互相帮衬每日能找些吃的来。 踌躇片刻便答应了下来,每日便与宁烁出门行乞,乞不上时便会去偷窃,二人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