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照如常从西城行至东城,见一破衣烂衫之人从酒楼被人打出来,此人正是那日辱打照照和宁烁的其中一人,等酒楼之人散去,照照赶忙上前,扭住那人衣襟,“我弟弟哪里去了?”
许是被打得怕了,那人还吓了一哆嗦,转脸一看是一黄毛丫头,脸色才转变过来,他打量一遍照照,“谁是你弟弟,不认识!”说罢便想甩手离去。
照照又上前拦住,毫无惧怕之色,“你今日不把我弟弟交出来,休想离开!”
此人不想纠缠,就硬闯过去,照照一路撕拽着那人,直追到城外,“我没有见过你弟弟,不想挨打就速速离开!”
照照不语,只紧紧抓住他不放。
“想找弟弟也不难!”远处走来另一乞丐,正是那日欺打他们的领头之人。
“周老大,算了吧!”照照纠缠地紧,这人一边甩掉照照,一边与那人对话。
“算了?我那可怜的兄弟可不许我算了,再说这可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唤作周老大的面色凶狠,说着便朝照照过来。
刚才那人此时反将照照护到身后,“周老大,我们已将他弟弟卖了,换了这许久的快活日子,如果再行那事,恐怕……”此人似是有些良知。
照照大约听明白他们的言语了,撒了手折返向回跑,此时城外人少,照照无人求救。
“今日这丫头是决不能放了!”那周老大便追了过来,另外这人别无他法,也一起追了来,不出百米,照照便被抓住。
“你们胆敢贩卖幼童,官府知晓定饶不了你们!”大覃朝对贩卖幼童虽有禁令,也是不明不白,并且照照是罪将之女,所以一直未敢报官,怕盘问起来漏了自己的身份,别到头来宁烁没找到自己反倒被抓了去。
“已然干过一回,不在乎再多这一回。”他们将照照拖至树丛,绑在树上,蒙了眼睛,“我去寻那略人来,你在这守住!”
“周老大,我还是觉得……”看守之人唯唯诺诺地说道。
“闭嘴!”周老大呵斥道,便甩手离去。
半晌后,有人拖着照照上了马车,一路被蒙着眼睛堵了嘴,但能感觉车上应该不止她一人,走了大约十几日,终于是让他们下了车。
照照同另一男娃被带到一处乡村院落,照照从小未出过京城,沿路又被蒙着眼睛,更不知此地为何处。
略人将他们交与一粗鄙肥腻的汉子,收了钱便走人了。汉子把他们拖至院内牲口棚处,开了棚上的门锁,便将两孩童丢了进去。
棚内昏暗,照照看不清,只听见一声“姐姐!”便被抱住,这声音不是宁烁又谁?宁烁抱住照照泣不成声,照照才缓缓看清棚内情景。
小小一个牲口棚,里面竟挤着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孩童,此时都在盯看照照姐弟的团聚。
“将军!”纪琮左正在校场练兵,十八岁的纪将军有着超越年纪的沉着与成熟。
唤他者为他的心腹副将扎日朗,是他与义父在吐蕃作战时收服的一员猛将,年二十,与纪琮左惺惺相惜。
纪琮左附耳过去,两人耳语一番,便结伴匆匆离去。
营帐内,一孱弱妇人坐在角落凳上,琮左掀开帐帘进入,妇人便跪了下来,“将军,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呀!”此妇人便是宁大娘。
纪琮左睥睨一眼,“如实说来,否则我定不饶你!”
宁氏便把她是如何与照照相遇,如何照料她病愈,又如何丢了宁烁,直到这几日安照照也不见了,一五一十禀告与纪琮左。
“安照照?”纪琮左疑问道。
“是的,安姑娘告与小人,她名唤安照照!”宁氏哆哆嗦嗦道,不知是害怕的还是没有照照的照料身子更弱了。
琮左心里默转,必是妹妹无疑了,妹妹乳名得安,便取了安姓,名讳为夕照,便只取了照字。
“东城的那些乞丐,现在何处?”琮左转身问站在身后的扎日朗。
“派人去寻了,回禀说早已不知逃往何处了!”扎日朗回道,他找到宁氏时便问了话,紧接着便派人去寻那些乞丐。
纪琮左恨恨地砸一下书案,宁氏吓得一哆嗦,她大约看出来面前的贵人必是安照照的亲人,哀怨着道,“照照是个好姑娘,烁儿丢了,她便说要与我做母女,谁曾想,连她也不见了,这叫我以后可怎么活?”说罢便期期艾艾地抽泣起来。
纪琮左瞥视一眼,便低声交代扎日朗,“给她找个安身之地,打发掉吧。”
“不想见阎王的话,今日之事,不得与任何人说讲!”纪琮左一双瑞凤眸子似射出两道寒剑,仿佛能看透人心,宁氏只管点着头答应。
若不是父亲盯他盯的紧,让他做事畏手畏脚,何至于小小的京城翻找了小半年,如今才有了一点点眉目,竟又是晚了一步。
如今线索又断了,纪琮左蹙紧眉头,两条剑眉直逼鬓边,着实让人看着胆颤,琮左想得入神,“将军,可是有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