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诗留意到,这句话一说出来,桌上坐着的其他人就表情怪异,有个和小胖墩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嘴巴一撅,一看就不高兴。
但这是村长自己家里的家务事,旁人才不用管那么多。
秦雨诗笑眯眯听着,顺嘴奉承一句好话:“奶奶您真好福气,家里孩子这么多,还个个都孝顺!婶子跟我说,是村长阿叔念着您没胃口,才去找我买鸡蛋糕,我这鸡蛋糕可不便宜,又要用鸡蛋和白糖,料足足的!您的儿子儿媳真是孝顺,对您也舍得!”
秦雨诗笑眯眯地夸人,眼睛弯成月牙一样,老太太听了也高兴起来,笑呵呵地说:“我这几个孩子啊,别的都没什么要特别的,就是孝顺!也算是我老婆子没白生他们一回!”
饭桌上的其他人也都跟着赔笑脸。
看着这老太太说一不二的模样,秦雨诗笑得更加乖巧。
果然,老奶奶吃了一口之后,就有些高兴起来:“就是这个味儿!唉,我是老了,这日子过的不如从前,以前我家里那些白案师父,做出来的吃的比这些好吃多了!”
“白案师傅?”秦雨诗一惊,看着这老太太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老太太又吃了一口鸡蛋糕,追忆往昔起来:“是啊,以前我家里条件也还算得上不错了,谁能想到,现在几十年过去,我连口正宗的鸡蛋糕,都要到今天才吃上呢?说起来,我还是要多谢谢你!”
这老太太的目光忽然转过来,不止怎的,秦雨诗好像从她那双老眼昏花的眼睛当中看到了一丝锐光。
这老太太好像看出来秦雨诗的紧张一样,她又拍拍秦雨诗的手,脸上出现了和蔼的笑容,好像先前的锐利从没出现过一样。
“你们后生啊,看的东西多,也有见识,我老啦,这辈子都没什么追求,只想着吃口好吃的,我跟你这姑娘有缘分,你以后,愿不愿意常常来我家,给我老婆子煮东西吃啊?”
秦雨诗一愣,其他人也都愣住了,饭桌上一个长相刻薄的女人连忙开口:“那哪儿成呢!这梁平媳妇还有自己家里的事要做呢!她一个女人家,又要照管自己家里,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哪有空天天上咱们家里来做饭?”
这女人嘴巴薄,但说话的声音却一点儿都不小,她两句话打断了老太太之后,就低下头去,用一种看似低的声音抱怨了一句:“再说了,咱们家现在是正儿八经的村干部,可不是什么地主家的小姐!还专门让人上咱们家里来做饭,不是给人留把柄,说咱们二叔耍村长威风吗?”
秦雨诗听着这女人不满的声音,面上只当做什么都听不到,这村长家里的矛盾看来也不少啊……都闹到了台面上了。
老太太脸一沉:“老婆子就是随口一说,你都有这么多话说,看来你平时憋坏了吧?老三,你和你媳妇对我有什么不满的,你只管说出来,你们不怕丢脸,我一个土埋到脖子的老太太,也不怕丢脸!”
老太太这话放出来,那刻薄女人和身边一个贼眉鼠眼的年轻男人顿时不敢作声:“妈,我媳妇心直口快,没坏心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