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林阳睿一笑,似乎很是无奈,“我承认,我是有点不太想坐在那里吃饭,不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希望你不苟言笑的样子能刻在他们的印象之中。”
果然如此,陈知舟心想。
“这就是你亲自登门,非要跟我领那张结婚证的理由?”
“算是吧!时间紧迫,确实没有更好的人选。”
“所以你还是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在哪里发现我的存在,让你觉得我在你家黑脸,可以解决一切。”陈知舟至今还记得林阳睿登门那天和她说的所有话,况且本身也没几句。
说到此,林阳睿迅速扭过了头,须臾才说:“陈小姐,我记得在我们的协议里,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原因。”
“我知道,随口问问。”陈知舟晃了晃脑袋,三两步跨到了林阳睿前面。
如此幽静之地,于市中心的繁华而言,白日里几乎见不到,她摸上花园里正在秋日最后绽放的花。
忽然听到林阳睿在她后面说:“陈小姐真的没人追过你吗?”
“没有,”陈知舟脱口而出,“我是不婚主义者,结婚这种大事,如果你找别人,还真不一定会答应你,毕竟我是真的图财。”
“不婚,为什么?”林阳睿问。
只是陈知舟久久未作答。
两人一路走回后面那栋别墅,陈知舟才开口:“今晚,我们不会要睡一间房吧?”
“不用,我早就想好了,分开睡,只是,需要制造一些假象。”林阳睿背对着,双手伸到后面,将别墅大门关上,接着说,“我以前只喜欢一个人住,所以这里不会有人,你放心住着就好,不会有人敢不打招呼冲进来。”
陈知舟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在你七大姑八大姨面前,就是一位脾气差还爱黑脸,没背景没实力,也不知道靠什么夺得你欢心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主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并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你的出现,将对这整个家庭意味着什么?”林阳睿说完又自己回答,“意味着我成家立业,也意味着我可以光明正大夺回我的一切,然后掌控整个林家。”
对现在的林家而言,林阳睿更像那个外人,可偏偏他才是那个真正的主人。
林阳睿出不出国对整个林家影响不大,即便没有他,还会有别人顶上,但他又回来了,那便是另外一件事。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已经思考了一天。
林阳睿不说,算是默认。
“你当年出国,不是因为想深造吧?”这是整个陵州都知道的原因,然而现在再听这句话,却是那么荒诞。
林阳睿大学学的是金融专业,然而真实情况是,他十八岁之前,就已经在林氏活动,并且举足轻重,刚一成年,就正式开始接手林氏,直到二十五岁,突然声称自己要深造出国。
听起来似乎很合理,然而这所谓的深造根本毫无意义。
除此以外,听很多人说,林阳睿在国外的三年,无非是花天酒地,去学校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陵州商界一直说,林阳睿出国的三年就是他年幼时欠下的叛逆期。
这是陈知舟这几日打听到的,但她也知道,这绝不可能,林阳睿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道理,没有一件是无缘无故的,只是在这方面多想的人并不多。
果然,林阳睿接话:“当然不是,我叛逆期在我父母去世之前就已经过了,谁的叛逆期会那么晚。”
陈知舟心想,真的有人“那么晚”,但这个人,绝不会是林阳睿。
“看来林董事长也会去听自己的传言。”
“当然,我一向对自己关心,”林阳睿一顿,“对陈小姐也关心。”
陈知舟被这一句话震得一哆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阳睿笑得倒是无可挑剔,可惜,她没有欣赏的眼光。
“我得解释清楚,我们家每个月都有一次家庭聚会,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你会见到我所有的亲戚,大概半月后,我二叔回来,你就可以正式参加了。”
“那今天是?”
陈知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从进入这片别墅区开始,自己好像就跳进了一个巨大的坑,或者说,这个坑,从见到林阳睿第一面起就已经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