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有什么感情在其中。
“哦？”无法，他只能随口说，“你还记得什么？”
如果能想起什么，那也是好的。
只要陈知舟还没有喜欢上别人，那有一日，未必不会放下小时候那些不愉悦的事。
林阳睿尴尬一笑，筷子捣在碗里，可惜是玻璃的，捣不烂。
“我记得你给我发过作业，”她心虚得紧，这还是自己隐约记得的东西，“我那时不善与人交流，所以不记得和你说过什么。”
“的确发过作业，也的确没说过什么。”林阳睿缓缓道，他嘴角含着笑意，想来自己能在当时的陈知舟心里留下这么一丝丝印象，也是不容易得很。
可惜，他们的过往也只有这么一点交集。
“所以，你当初找我，和这个有关系吗？我本不想多问，可都到这一步了，我还是好奇。”陈知舟尝试性开口，其实这话问出来，都有些越界，只因林阳睿这人好，她才敢一次又一次问这些本不该问的话。
下一秒，林阳睿说：“是因为这个，当时，有人向我提议，可以找我曾经的同学，我想了好几个，都不太合适，只有你，几乎完全符合我当初的要求，所以才冒昧上门。”
他抬着头，小心翼翼看着陈知舟，他不想说一些敷衍之言，但如果陈知舟生气，也是应该的。
“那我能问，我从中脱颖而出的点在哪里吗？”陈知舟本就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只是大多数人不会想要别人知道的如此清楚。
林阳睿双手放在餐桌上：“这个……是因为你父母。”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是极其紧张，他知道他不该去戳陈知舟是心事，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是他许久不敢开口告诉陈知舟的秘密，如今说出了，胸口的气却是一点也没下去。
他转过头，窗外的雪也不知何时才能停下。
他鼓起勇气去看陈知舟，果然，脸色突变。
“对不起。”
这是他如今唯一能说出的话，再多的话都是徒劳。
“所以，当时学校里那些不好听的话，你都是记得的，你是因为我不会受到父母的干扰，才选择的我。”陈知舟看似是在问，却也是是在自言自语。
林阳睿点头：“是。”
他这半生，见过很多人，却无一人如陈知舟这般明了。
陈知舟低下头，她总觉得她哪里想错了。
林阳睿在陵州那么多千金名媛里找到她，不就是因为合适吗？
在林阳睿最开始的爱情观里，她就是一个极为合适的妻子。
她拉起唇角，就当她什么都没想过。
“原来如此，我一直担心自己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才一点都不害怕我会出去乱说，你最初对我的信任，可不像是那一纸协议能够说清楚的。”
林阳睿见过曾经的自己，也就见过性情最冷漠时的她。
那时候，她仿佛对这尘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甚至，不屑于和别人交流，那时候能在同一所学校读书，家庭条件都差不到哪里去。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筛选机制。
林阳睿对她的信任，是来源于自己根本不会在意别人如何，她所在意的，只有自己想要的。
不得不说，林阳睿很懂她，但也只懂了一半。
“没有。”林阳睿轻轻开口。
“没有就好，”陈知舟端起碗嫁了几块菜放进去，随后连着米饭一起吃进嘴里，“说起这个，我也好些年没见我父母，以后，大概也不会再见，爱情和婚姻总有一天会消散，包括亲情，不管是以任何方式，太多的东西无法长久，只有我自己不会离开。”
她放下碗，静静看着林阳睿。
不出意外，林阳睿的父母和她的不同，至少不会发生离婚这种事，一个人的眼神不会骗人。
年幼的她无知，但现在，她能懂，早就没了爱意，强行待在一起又有什么用。
就像和一个不喜欢的人谈爱，那根本就不是爱。
可林阳睿不一样，至少在那张照片里，有她从未在自己父母身上所看到的东西。
或许在很久以前，事情不是如此，但自从有了她，一切就都变了。
于她父母而已，她是他们事业的累赘。
她相信父母对她的爱意，但终究抵不过心中那更想要的东西。
这一点，她倒是和父母很像。
就像她这一生都不会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