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路呢,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不认识路。”
周到瞪他一眼,张辰宿立马改口:“说明你年轻,年轻。”
昨天生着气,好多话憋在心里,这会儿气消了,她恨不得全补上:“我昨晚就想说了,你能不能少自拍点,手机里全是自拍照,自恋死了。”
她昨晚用他翻她和发财的合照,随手往下一滑,隔几张就是他各种角度的自拍,她差点当场没憋住笑。
张辰宿毫不在意:“好不好看?”
周到嫌弃地别过头:“丑。”
她一拍脑袋,又想起件事:“你为什么只置顶你爸,不置顶你妈妈?”
“他们俩选一个就行了。”
“哦。”周到点点头,又说,“还有个事想跟你说,等我想想。”
她话像珠子一样往外吐,张辰宿觉得好笑,幸好他来找她,不然这么多事不把人憋坏了。
瞧着她心情好了,他本想问问昨天是为什么不开心,话到嘴边,又怕惹她不快,硬是咽回去了。
“送你个助事业法宝。”他想起正事,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伸手。”
周到不明所以,伸出右手:“什么?”
张辰宿把东西轻轻放在她手里,是一条手链,红绳串着一个玉石。
周到凑近一看:“貔貅?”
“送我的?”周到有些没反应过来。
张辰宿催促她:“快戴上。”
“我才不戴呢。”她哭笑不得,想不明白张辰宿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貔貅是用来招财的,她是老师,又不是暴发户。
“多好看啊。”周到骨架不大,他特意选了个小巧的,用来配她。
他把红绳拿起,貔貅在阳光下透着晶莹的光。
“丑死了。”
“戴着吧,有大用处。”
周到有些搞不明白了:“戴着这个去学校,感觉就像我有个身价千万的老公,上课是为了体验生活一样。”
“那我得努努力。”
张辰宿不顾她还在挣扎,套上她手腕,绳子一抽,就戴在了右手上。
周到妥协,扬起手腕在太阳下看了看,貔貅反射着头顶上树叶的光,呈现出清透的浅绿色。
先戴着吧,以后找个机会把貔貅卸了,红绳倒是可以留着。
“想起来了。”这还真是个重要的事,她前几天就想说了,“我爷爷过几天生日,你跟我一块去吧。”
张辰宿迟疑了一两秒:“我?”
周到原以为他会一口答应,此刻有些意外:“怎么了,你有事?”
“事倒是没有。”旁边有车经过,他拉了一把周到,“问题是,我以什么身份去?”
“这还需要什么身份?你之前去过的,你忘了?”
他们十一二岁的时候一起从北方回过蓉城一趟,也为给周到爷爷庆生,没见他顾虑什么身份不身份的。
那次张辰宿死缠烂打要跟着去,他妈妈韩语没什么意见,她的育儿观念是男人当志在四方,读万里书不如行万里路,就该多多游历,何况是跟着周元厉这个当老师的。
张辰宿他爸倒是有些顾虑,也不是不放心张辰宿安全问题,是担心打扰周元厉一家。
张辰宿请了周到做说客,周到也想路上有个伴,拿着纸和笔站在他家客厅里,纸上罗列着理由,就差当场即兴演讲了。
韩语一鼓作气,把他该带的东西囫囵塞进行李箱,把拉链一拉,连人带箱子丢出门外。
张辰宿还有些不可置信,敲了敲门:“那我走了?”
“妈,您就舍得?”他最后试探性地问。
韩语还真舍得,张辰宿就这么跟着去了蓉城。
那次路上的体验其实不太好,罪魁祸首还是周到。
她看了段广告宣传片,航拍画面下,火车像探索宝藏的小蛇,蜿蜒在山谷里,跨过省与省的分界线。
周到于是突发奇想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回蓉城。
她给张辰宿洗脑,火车开起来一颤一颤的,也不走直线,就跟游乐园里旋转木马一样。两个人可以买一大袋零食,边看窗外的景色边吃,晚上大人不在,还不用睡觉。
那时候八点半睡觉是规定,每晚如此,好不容易有个不用睡觉的机会,她当然要抓住。
张辰宿被说得心动,恨不得连夜出发。
吴宁劝她:“一天一夜坐的你屁股生疮。”
周到顶回去:“我天天上课坐着也没见你们关心我屁股生没生疮。”
“火车那么慢,你回去吃剩饭吗?”
“我提前一天坐不就行了?”
吴宁被堵得哑口无言,订了自己一个人的飞机票,指派周元厉跟着两个孩子坐火车,保证他们安全。
周元厉给自己买了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