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和她二十年的朝夕相处?你不想想看,你算什么?”
他们去过偏隅小城,看过八街九陌,体验了雪飘千里的北国,如今在一起等蓉城第一个风急天高的秋日。
虞畅心里一震:“......二十年?”
他看着她,满脸的怒气和薄情,此刻才能和记忆里的人重合十分。
像哪个字戳中了她的神经,她一瞬气力全无,呆站在原地,突然眼眶就红了。
她情绪从不显山露水,再心如刀割都保持了体面。
刚才的调笑还刻在她脸上,和她揪起的眉目形成一种断层感。
“你早说......”她声音颤抖,字一个个往外蹦,“你早说是青梅竹马啊。”
在有点油画质感的街道上,她旁若无人地弓起腰,有晶莹的水珠砸在地上,下一瞬她眼睛又模糊。
分不清是不是下雨了。
她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一声:“你早说啊。”
张辰宿的话还在继续:“虞畅,强买强卖就没意思了。”
“对不起。”她哭出声,一颗一颗的泪滚落,在空无一人的长街疯狂道歉,“我不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从小长到大的情谊多难忘啊,她不会自信到觉得自己能比得过。
虞畅蹲下身,仰头看如墨乌云随风渐渐移动,她轻轻地,轻轻地叹一声:“可有的人就能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