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去找她玩。
周到伸手就去打她:“怪我两次了,懂不懂规则?”
任尔靠着栏杆,她拨了拨头发,突然想起个事:“我们大学毕业最后一次见,也是在海边,记不记得?”
周到忙不迭点头:“记得。”
这么一说,吕之样突然记起来,指着任尔说:“当时你还预言了我们的未来。”
“都实现了。”她突然惊叫一声,叫声划过海面,悠扬而去。
周到也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真的都实现了。”
那座城市也有着相似的这么一片海,当时她们刚参加完毕业典礼,晚上走了一路走到了海边。
分别在即,又面临着巨大的未知,就像面前深不可测的海底一样,任尔突然说:“我预言一下你们的未来吧。”
众人等着她开口。
任尔说:“我以后肯定是个超级厉害的摄影师,会给明星拍照片的那种厉害。”
她说到第一句话的时候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在咸湿的海风里大笑:“反正是预言,那就大胆做梦。”
她又看向吕之样,邪魅似的笑:“你的未来也太好预言了吧,反正就是大小姐生活,那就祝你和想结婚的人结婚吧。”
吕之样被戳到肺管子,赌气一样哼了声,又忍不住弯弯嘴角。
到了钱璃,任尔说:“你会是个大大大网红,大姐大称霸全网的那种。”
当时钱璃只是笑,不说话。
轮到周到,任尔还是思忖了半晌:“我总感觉你适合接你爸爸的班,当个老师之类的。”
周到那时不屑地一笑:“我还是更想当个白领,每天挨老板骂。”
此时周到就差给任尔跪下了,她搂着她直喊大师:“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快快快,再预言几个,说我家房子明天拆迁。”
任尔笑得弯下腰:“我当时就随口说的。”
周到不依不饶:“我不管,你再预言几个。”
任尔不买帐了,随口胡诌:“那就你今年脱单吧,实在看不下去你一直寡着了。”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周到泄了气。
“你那二胎呢,真没戏?”
周到不知道怎么又扯到张辰宿身上来了,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她们就爱拿张辰宿开玩笑,开到现在周到都快免疫了。
“真没......”
任尔指着周到,打断她:“诶,你犹豫了,你犹豫什么?”
周到哭笑不得:“我哪儿犹豫了,我是被冻的反应迟钝了。”
她们叉着腰在栈桥上放肆大笑,行人路过她们都只敢绕着走,看她们的眼神像是看四个醉鬼。
谁能想到其中有位几个小时后就要结婚的新娘。
当天晚上周到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但她的体质是,熬夜后的反应不会在第二天很快到来。
她踩着对她而言的恨天高,一路精神抖擞坚持完了全场。
尽管钱璃拒绝了很多合作,这仍是周到见过的最盛大的婚礼。
她一袭重工珠绣的大拖尾主纱,在灿灿灯光下闪耀的如同她本人。
晚宴过后,一切终于结束,周到回到房间脱下鞋的那刻,脚仿佛被上了钢钉固定成了鞋跟的弧度。
她龇牙咧嘴地在平地上踩了踩,以重新适应,又想起今天带妆时间实在太长,连裙子都没脱冲进卫生间先去卸了个妆。
她擦了擦手上的水,趁着裙子还穿在身上,对着全身镜自拍了一张。
她把照片发给张辰宿,问:【裙子好看吗?】
张辰宿:【你是被人打了吗?】
周到照了下镜子,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她的黑眼圈。
周到:【我让你看裙子/微笑/微笑/】
张辰宿:【好看。】
周到又在南城和朋友们玩了一天,白天逛街,晚上熬夜聊天和打牌。
和朋友见面时身体处于兴奋状态,周到没觉得疲惫,等她一上回蓉城的飞机,在位置上一靠就睡着了。
短暂的两个小时只会让身体更贪恋睡眠,她回了公寓匆匆给沈桐年打了声招呼又回卧室倒头就睡。
这几天暑意退却,燥热不再,周到把窗帘一拉,屋里一片昏暗,只有透过窗帘布料令人心安的朦胧光感。
周到睡得昏天黑地,叫醒她的还是一阵敲门声。
她在梦里穿过大街小巷找一个人,敲门声和她梦里的脚步声几乎重合,周到在半梦半醒中终于挣扎着脱离梦境。
眼前是一片漆黑,入睡前窗帘那边的透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屋昏暝,周到凭着记忆摸索着开了卧室门。
她一路跌进黑夜,直到打开了门,门外走廊灯刺眼,周到条件反射性闭上了眼睛。
“你在睡觉吗?”杜词南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她穿着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