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宿刚要出门的时候接到了张秋收的电话,说张各从楼上摔下去了。
问具体情况,只说送到医院了,她也还在往回赶,别的不清楚。
张秋收说话本来就一惊一乍的,他挂电话的时候手都在抖,“楼上”两个字绕在他耳畔,当即买了最近的一班机票,直接一路开车到机场。
时间紧迫,卡着点上飞机了才想起来周到人还在等他。
他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又发了微信,但她都没接到,接下来就是两个多小时的飞行模式。
万里高空上和地面的人失联的滋味不好受,他如坐针毡,一边担心他爸,一边担心周到别真在那一直等他。
挨到下飞机,终于边出机场边给周到去了个电话。
还在通话中,他妈又给他来了个电话,张辰宿只好匆匆挂断,接起来忙问张各怎么样了。
他妈开口先给他定了定神:“小腿骨折。”
他松了口气,到了医院才知道张各是从家里的楼梯上摔下去了,楼上和楼梯上差了可不是一丁半点,气的他大骂张秋收问她多说一个“梯”字能怎么样。
张秋收也才从别的城市赶到,站在病床前唯唯诺诺,想了半天也只敢把这锅甩给前一个传话的人。
张各是乐天派,腿上打了复位石膏固定,看着全家因为一句误传而急匆匆跑回来,明明痛得不行,还躺在床上咯咯笑。
刘向沿刚好取完止疼药回来,看他那样子直接把药往床头柜上一丢,没打算给他接水,“你就接着笑,张辰宿直接把到到丢在半路跑回来看你,你还笑得出来。”
张各见老婆这么说,马上一脸知错的样子。
“丢在半路?”张秋收也从凳子上站起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妈,那我是不是要赢了。”
张辰宿接水到一半,闻言奇怪道:“什么赢了?你们又打什么赌?”
张各插嘴:“赌你今年之内能不能追成功。”
张秋收“啧”一声,怪张各说出来干什么。
张辰宿立马反应过来,张秋收是押他失败的那方,他给张秋收一记眼刀,“难怪我说你最近怎么动不动就给我发消息关心我的感情生活,原来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哥。”张秋收喊他一声,双手合十作恳求状,“最近不是工作室缺钱,只能靠这种方式回点血。”
张辰宿不搭理她,转头看向刘向沿:“还是妈好。”
起码看好他。
张各就着水一口把药片咽下,道:“你想多了,你妈也想赌你追不到,但是比秋收晚了一步,没办法才......”
他接收到刘向沿和张辰宿同时投来的不同意味的目光,瞬间闭嘴,“我什么也没说。”
刘向沿给他打气:“儿子,我们都还是相信你的。”
张辰宿:“不太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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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到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发财很通人性似的,跑过来蹭她裸露在外面的脚踝。
它温顺地靠在一边,周到知道它是到饭点饿了,敛了情绪起身去给它准备吃的。
冰箱里还有新鲜的西兰花和胡萝卜,周到自己没胃口,只打算给发财做吃的消磨时间。
她把胡萝卜和削了皮的南瓜打成泥,加入两个鸡蛋后蒸熟,最后在盆里放入鱼油、狗粮和兔腿,再加了两颗西兰花。
它吃相很好,光靠舌头把盆都舔得一干二净。
她蹲在旁边看得出神,觉得吃播表现还算不错,又开了盒小包装的酸奶递到它嘴边。
东西吃完,发财舒展身体,懒洋洋地靠在一边。
她拿过手机,和张辰宿的对话框还停留在她的那句“怎么不接电话”上,没有新的消息弹出来。
他回去地匆忙,估计是真有急事。
看他打电话来着急的语气,她其实心里也跟着急,但毕竟觉得委屈,他们见面从来都是他先到,想知道这次是什么天大的事能先把她撂在一边,让她白等那么久。
她既没带电脑也没带任何资料,此刻无事可做,睁着眼睛看一缕阳光的剪影在天花板上慢慢移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睡了个午觉。
一睡睡了将近一个小时。
但梦里好像过去了很久,她像是有紧迫感似的,倏地睁眼。
午后的暖阳显得白墙和餐桌格外温馨,她怀着期待一样打量屋内一圈,还是空无一人。
她接了杯水喝,冲下醇厚阳光带来的困倦,思索半晌出门回公寓拿了电脑过来。
期末的试卷每科要分AB两套,不能和近三年的试题有相似的地方,修修改改算起来她还有一套没出完。
她拿了垫子坐在地上,身边靠着发财,敲字到一半,她偏头用脸颊轻抚发财的背部,叹息一声:“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啊。”
晚上她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