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停止说话。
校园里放着音乐,欢快且热闹。
但是仔细听,声音的频率趋于一致,来回往复,不自觉就要陷进去。
赵裕之适时说:“别听,这音乐会不自觉吸引人。”
令月将掉落的一丝头发别在而后,低头掩饰了翻白眼的表情,羲乐沉溺进去,这样她就能和赵裕之独处了,她有很多问题,却无从提起。
羲乐突然看懂了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也想去别的地方检测下数据,起身准备离开。
“不要在非上课时间去教学楼,会被抓走,晚上变成……你应该知道的。”赵裕之提醒道。
“好,谢谢。”
说完,羲乐以飞快的速度在人群中穿梭,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
跑道上的一角,羲乐离开后,很是安静。
率先败下阵的是令月,她拿起地上的扑克牌,脑海里自动涌上来许多记忆。
她洗好放在两人中间,说:“和从前一样,抽牌比大小,大的可以指定小的说真心话或者做一件事儿。”
说完,她已经抽了一张。
赵裕之无奈,但他没办法反驳令月,从前是,现在也一样。
从牌堆里拿出一张,直接翻开,数字3。
令月看见这数字,笑了声:“你这次竟抓到小牌了。”
是了,赵裕之从前抽牌,大部分都是赢家。
说完,翻开手中的牌,小王。
令月迅速说:“抱我。”
赵裕之愣神了下,以为她会问为什么在这里,从前的记忆还有多少,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个要求。
转念一想,这很符合令月的性子。
赵裕之伸开双手,整个将她拢在怀里。
两人仿佛两块磁铁,贴在一起,无比契合,都想要发出一声喟叹的那种。
赵裕之感受到胸前有些湿润,抬了抬手,落在令月头上,微微拂了拂。
“赵裕之,对不起。”
令月突然出声说。
“没事,不怪你。”
在他那个世界爆炸后,赵裕之就来这里,刚来这里时,一切都很新奇,但他也犯了不少错,晚上成为一个魂,到处飘,每次过后,第二天他就会明显感受到身体在变化,直到现在,隐隐能感觉到,再过不久,他就真的要消失了。
好几次是一个人救了他,但他实在记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和他长什么样。
·
赵裕之从小觉得自己很幸运,用这里的话说,整个世界都以他为中心。
但有些人偶尔会有些奇怪,就和这里的学生一样,在特定的时候会有思想,有时又没有。
赵裕之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初夏的早晨,他在草原跑马,着奇装异服的令月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前。
她说:“原来就是你呀,你有没有什么心愿没达成的,告诉我,立马替你实现。”
赵裕之见她娇俏的模样,心生逗弄:“实现了愿望会怎么样呢?”
令月:“愿望都实现了,就没什么遗憾了,我就送你上路。”
赵裕之:“如若我不呢?”
令月:“哼,那直接送你上路了。”
这是令月遇到的第一个‘静止’的小世界,也是第一个需要杀掉世界中心的。
两人打了起来,只几招,令月就被锁住右手,制伏了。
赵裕之是她遇见的第一个她打不过也是唯一一个。
她只能另想办法。
她装成小厮、路人、他买烙饼店里的老板等等,寻找机会去杀掉她。
但不论她变成什么样,赵裕之都会在第一时间发现。
后来她伪装成女史,这次到没有被发现。
·
哪里是没察觉啊,他的书房不会有人进来,在她端着茶出现的那刻,赵裕之就认出来了。
绿裙乌发,肌肤赛雪,一双丹凤眼如画龙点睛,活泼的气质中平添几分凌厉,十分惹眼。
刚开始,赵裕之故意叫她磨墨、伴读、打扫。
令月即使不耐但是忍了,她起初还会在他读书的时候偷袭。
赵裕之每次都偷偷化解,毕竟要是被她知道了,她估计会很没面子吧。
喜欢上她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从视线中没有那绿裙子的出现后便下意识寻找,直到她在视线范围内,做什么事情会更有力。
而她也很少动手。
他们维持着心照不宣的关系,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上山跑马、下河摸鱼.
事情的急转而下发生在秋日里,他毫无预兆地吐了血。
令月把住他的脉:“怎么、怎么会这样?”
赵裕之将她手握住:“对不起,我时日无多了。”
他的脉搏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