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头发烫着卷儿的中年妇女,掐着腰,眉毛挑得高高的,一开口就好像和殷洐很熟悉似的。
殷洐脸阴沉着,没搭理她。
确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很熟悉。这个中年妇女是爷爷的远房堂妹,关系已经很远了,但架不住殷爷爷自小父母不在。
母亲患癌症,在那个年代的农村几乎是不治之症,父亲借遍亲戚,还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妻子离世。
而在殷爷爷十岁出头的时候,父亲为找山货挣钱,被野兽咬到跌下山坡撞在石头上,也去世了。
在全村的帮助下,葬了父亲,自后殷爷爷的直系亲属都不在了。
所以当年在那个注重家庭、宗族的农村,殷奶奶选择殷爷爷使得众人惊掉下巴,几乎不敢相信。
当时,殷爷爷父亲去世,所谓的亲戚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要抚养殷爷爷。
可也就是这些亲戚,仗着这层关系,在殷奶奶离世后试图插手殷爷爷的婚姻,还到学校闹了好久,虽然他们没理,但到底还是给殷家添了不少麻烦。
尤其是殷爷爷的这位远房堂妹。
年轻的时候仗着亲戚关系,缠着殷家给她安排工作,殷爷爷坚决地拒绝了。要只是这样,就好了。
但这位殷家堂妹见他们拒绝了,就擅自做了决定,没经过殷爷爷和殷奶奶同意,暗示学校招工负责人自己堂哥堂嫂推荐的,顺利入职。
偏偏还犯了大错,学校调查时,招工负责人一口咬定是殷爷爷和殷奶奶的举荐,他才破格招揽的。
虽然后来查清楚了,完全是她的个人行为,但调查期间出了意外,信息没保护好,风言风语总是传得很快。到底是对殷爷爷和殷奶奶的风评信誉造成影响,也差点破坏了殷爷爷的职称评定。
中年时又想插手殷父的婚姻,不知道是殷家亲戚都有这么个传统,不想人家过得好,就给他们介绍对象。
后来也一直没消停 …………
虽然这些都没成功吧,但殷家都恶心极了这人层出不穷的昏招,麻烦又蠢毒,年纪涨了和没涨似的。又偏偏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嗨,你这孩子,怎么对长辈呢。一点礼貌都没有!”殷堂妹见殷洐不搭理她,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滚。”殷洐一点都不想理会这人,打开后备箱,搬出行李。
“哎呀呀,果然是在首都待过的,看不上我们这帮穷亲戚,……”殷堂妹还在阴阳怪气,骂骂咧咧的。
殷洐扭过头,阴渗渗地盯着殷堂妹,一言不发。
殷堂妹被突然的凝视吓住了,声音越来越低,没过一会儿,错开殷洐的视线,不知道怎么说服了自己,理直气壮起来,小声嘟囔着。
“你接着说,我记着殷明也在首都是吧,有空可以去问候一下。”
殷洐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径直离开了,这里距离爷爷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
殷家堂妹慌了,自家儿子工作还没着落呢。
只说在北京见见世面,自己这侄孙可是首都大学的教授,万一给儿子穿小鞋了怎么办?殷家堂妹越想越是慌乱,额头冒着汗。完全没想到,殷洐还没那么大能耐,只不过是捉着她的痛点,威胁一下罢了。
殷家堂妹想着想着就拨了电话,等对面接到,就立刻急切地问。
“老头子,我是不是又好心办坏事了,咱儿子……”
殷洐没走多久就到了门口,门外种的两簇月季被修剪得很好,花开得很自由,想结苞的结苞,想仰天开花的就仰天开花,想枯萎的就枯萎……殷洐记得,奶奶就很喜欢月季。
门轻轻地掩着,殷洐推开。
院子很熟悉,干净整洁又不失野趣,几十年都没怎么变过,每次回来殷洐都一阵恍惚,仿佛在这个小院里,时间被定格了。
“爷爷。”殷洐见听见声音走出来的老爷子,急忙上前扶着。
“哎,我就估计着你这个点儿要回来,昨晚上你妈打电话了。”
殷老爷子攥着殷洐的手,轻轻拍着,平日里犀利的眼睛难得有几分温和,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孙子。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拉着殷洐回去坐。
而这边呢,烤肉店今天关门休息,经过的人步履匆匆,稀稀拉拉的,没什么生气。
玉貅貅这几天也很无聊,由奢入俭难,玉貅貅耷拉着脸,无精打采。只有是和灵体相关的,才专注起来。
玉貅貅思索着,眉毛拧成一团。
自己这几天也注意了,灵体没什么变化,但是凡是关乎到性命的,玉貅貅都很重视,所以这几天自己仔细地想了想有什么渠道能了解到这些的,总要解决,不然跟把剑似的,悬在头顶。
不安全不安全!
玉貅貅一个激灵,继续窝在识海里扒拉着自己的记忆,好几百年的了有些玉貅貅实在是记不清,但隐约有种感觉,自己可以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