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可能没见过,他是老师的得意门生,当年的透明状元,更是年纪轻轻就成了当朝丞相,也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平常我一闹腾,老师就一定要说说这位顾相,以此来训诫我。
“今天也是,不知道怎么得了空,听说我请老师来家里赏雪品茗,顾相就来了。”
听到顾时越的名头,陆宴顿住:“原来是他。”
沈兰舟点头感慨:“虽然老师经常拿我和他比,不过我却没什么意见,像顾时越这样年纪轻轻就做到丞相之位的,世上罕有,我不确实不及他,不过陆兄你倒是可以拼一拼,我看你和他也就差在了年龄……”
“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呢?出去接个人半天不回来,还在那里背后说人闲话,这便是我教你们的君子之道吗?”
管尚之板着脸放下茶杯看向沈兰舟和陆宴。
两人老老实实的从假山这边走过去,恭恭敬敬的行礼:
“学生失礼了,见过夫子/老师。”
管尚之摸了摸胡子,看到陆宴就笑了指着陆宴对顾时越说:
“崧然啊,时隔多年我又碰到两个和你一样有天分的孩子,就是可惜了,叫茂老头抢了先,不过没关系,现在还不是我在教。”
顾时越看了一眼陆宴,收回目光,再聪明,现在也不够入他的眼,不过出于给授业恩师的面子,顾时越浅笑着说:
“老师看人眼光准,期待将来在朝堂上看到师弟为国献策的时候。”
管尚之高兴了,示意陆宴和沈兰舟无需多礼,过来坐下。
陆宴过去先把年礼交给管尚之,管尚之十分高兴,当即手下对陆宴说:“倒是你有心了,惦记我这个孤家寡人的,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先前第一得意门生,顾时越,字崧然,也算是你师兄了。”
顾时越微微点头,垂眸喝了口茶并不开口。
陆宴表情冷淡,只是微微欠身施礼:“见过顾大人。”
顾时越表情一顿,这声顾大人不知怎么叫他想起了一个故人,那人也爱一口一个大人的喊他,和眼前的陆宴语气如出一辙。
管尚之心里暗骂陆宴不开窍,做学问一流,怎么到这个时候就不知道把握好机会好好结交当朝丞相呢?真是和茂老头一个性子!
不过管尚之面上不显,笑眯眯的说:“日后你们作为师兄弟倒是可以时常走动,兰舟别吃了,听到没有?”
沈兰舟咽下嘴里的点心抬头说:“知道了知道了,老师都快过年了,咱们就别聊这些了,聊点开心的不好吗?”
管尚之无语,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实际上沈兰舟对于顾时越十分有意见,但他不说。
打完招呼之后,尽管管尚之一直想叫三人联络一下感情,奈何没一个随他意的,管尚之一气,索性起身拎着陆宴送来的年礼说:
“算了算了,你们年轻人自己玩,我一个糟老头子就不和你们一起了,先回家了!”
沈兰舟一听立马留人:“老师,这可不行,我娘说了,要我留老师吃饭呢,你要是这会走了,我娘非得揪我耳朵!”
管尚之背着手不搭理沈兰舟,施施然的出去。
顾时越跟上去说:“老师既然要走,学生顺路送老师回去。”
沈兰舟看留不住管尚之,臭着脸硬邦邦的对顾时越说:“顾大人,有劳你送老师回家了,改日再请你到家里做客。”
顾时越微微点头,和管尚之一起走了。
两人走后,陆宴也提出了告辞,沈兰舟不和陆宴来虚的,随便捡了点庄子上送来的獐子腿作为回礼给陆宴说:
“陆兄,我就不留你了,免得你回去晚了嫂子担心,回头过完年咱们一定好好喝一顿就才好。”
陆宴点头,带着百般推辞不掉的回礼回了家。
到家之后,看到南依高高兴兴的带着小陆丰在练字,陆宴想了想,到底没把他看到了顾时越的事告诉南依。
南依抬头就看到陆宴倚在门框那里面目温和的看着她们娘俩,肩上还有没来得及掸落的积雪,忙松开小陆丰的手拿了干毛巾过去踮起脚给陆宴扫去积雪说:
“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快换身衣服,身上这件拿去火炉便烤烤,别着凉了。”
陆宴回过神来,笑着接过南依手的毛巾说:“好。”